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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要害她?
陶子赫不肯允諾了。
「怎麼,不樂意?」
「即便你傷我殺我?」他反問道。
巫夏:「為何我要傷你?」
陶子赫:「那為何我要傷你?」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
良久,巫夏才淡淡開口:「你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陶子赫:「……」
「好,我承諾,絕不傷你。」
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教他入靜。
大道三千,魔道亦是道。只不過魔道中人,修行到最後都瘋了死了,只剩一堆瘋狂殘忍的蛛魔。
修行路諸多坎坷,稍有不慎,就會受到妄念、痴念、貪念影響。深陷其中,靈臺不復清明,這時便易入魔。
所以入靜,是所有門派修行的第一課。
然而入靜練「意」,卻也有可能把自己主動暴露於魔的眼皮底下。
到底如何看待這件事,就看個人選擇了。
「閉上眼,放輕呼吸,不要去想任何雜念。」
陶子赫乖乖照做,他天資過人,偶爾也會在無聊之時感到這種「狀態」。
「不要想著自己。」
「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似想非想。」
「混混沌沌,恍恍惚惚,一念攝萬念。」
陶子赫:……
其實巫夏也不知道該怎麼一點一點地教他,畢竟像她這種修n代,入靜只是一個被動技能。
「現在我給你一句口訣,入靜時一旦出現念頭,就唸出口訣來止住。長此以往,慢慢訓練,你就可以做到『一念』攝止萬念。」
她幽幽道:「口訣:謹遵巫夏之言。」
如果他每回都這樣念一遍,那無形之中就會受到因果桎梏。
陶子赫唇瓣囁嚅,面色有幾分蒼白。他感覺自己摸索到一種「狀態」,自己似乎不在屋子裡,而是在漆黑廣袤的蒼穹之下。
微風從身上拂過,似乎帶走了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所有的感官。
他化作風,一日千里,看到冰封千里、路有餓殍,也看到萬木崢嶸,枝繁葉茂,萬人空巷……
他越走越遠,逐漸迷茫。
白駒過隙間,他忘卻了姓名,忘卻了自己是誰。
一道溫和的暖流突然自手臂傳來,周轉全身。
朦朧間,一個縹緲的女聲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細細分辨,捕捉到「巫夏」二字,猶如當頭一棒,振聾發聵!
像是找到自己的歸屬,他急急脫離了這種狀態。
一睜眼,發現外頭的月光不知何時沒了,屋內陷入徹底的黑暗與死寂之中。
他吁了口氣,伸手一摸臉,這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啪莎」,一縷橘色的光芒幽幽升起,照亮巫夏的半邊臉。
她若有所思地抬頭,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陶子赫出汗嚴重,拿起她面前的茶壺喝了幾大口。
「看到春來秋去,芸芸眾生。」
巫夏又用那種奇怪的目光打量他。
良久,她袖子裡的手微動,點了點他的右肩。
他低頭去看,率先入眼的是一隻藏在翠袖裡的皓白指尖。它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被擾動的飛鳥,堪堪停留一會兒就飛走了。
「你沒發現,你的傷,好了嘛?」她聽起來不解,又好似有點嫉妒。
陶子赫動動肩膀,果然不疼了。
「我剛剛怎麼了?」
「意未成識,縹緲於虛空,容易被各種未知的存在引誘。可能是人,可能是妖,也可能是——魔。」
「魔氣、蛛魔、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