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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錦上。“我……前天入宮,父王向聖上請旨,請聖上為我和顏將軍之女賜婚。”
手腕上的力道倏然一鬆。李琅琊回頭望去。但他並沒有從紅髮青年尖銳逼人的英氣面孔上看到任何神情。那面孔是刻板的,甚至是淡漠的。沒有任何波瀾。四周的水蓮香氣仍在氤氳不止,清雅卻不失濃郁。李琅琊抽出自己的手,站定了望著他。
(未完待續)
第 7 章
(七)
“端華……?”靜默的時間未免有些太久,久得李琅琊已經不能辨別對面之人的心境。
“……我明白了。”端華終是開了口,李琅琊錯愕間看見他向後面搶了一步,身形微微一晃。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扶他一把,但雙手在半途中被握住,復又被拉過去。李琅琊感到自己被扯進一個熟悉的懷抱,熾熱而難耐。天氣極熱,那人滿身的汗水擦在他身上,連月白色的蘇錦都微微滯重起來。李琅琊抬手擁住那人的肩,心裡倏然浮現出幾年前他手執長劍擋在自己前面去面對那火焰獅子時的模樣。
——自己長久以來都難以忘懷的畫卷。端華的凌虹劍在夜色和那火焰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李琅琊清晰地憶起那頭長髮,緋紅色的,以凜冽的姿態飄動在夜風中,如此耀眼,如此強勢,他甚至能憶起是時那隻握劍的手,瘦長而有力,骨節一枚枚凸起,泛著淺淺的光。“退後!”那句警告如此簡短,但他們都明白那是何種意味。為他擋那麼一下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必然會為他擋那麼一下,而他必然不會接受,但更有甚者,他也不會因為他不接受因而就不那麼做。可這一回不比以前所有,怕是任誰也擋不住。
“這一回怕是不行了……”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聲音方才出口,就被悉數封回咽喉處,李琅琊艱難地換回一口氣,卻未曾逃避端華的雙唇。這並非一個純粹的吻,而是攜了太多的不甘和佔有慾。擁住自己的手臂在發顫,武將有力的手指在下頜上越扣越緊。李琅琊沒有絲毫的掙扎,反是將身體更倔強地湊上前去,端華指尖削薄的繭擦在下巴上,火辣辣地刺痛,又漸而麻木。李琅琊閉上眼,一行淚水因了這個舉動而在臉龐上劃下半行溼印。流淚劃半行,已到傷情處。李琅琊狠狠咬下去,鏽腥味立刻充斥了兩人口中狹窄的空間。
端華放開了他,唇上滲著一線血痕。他定定地看了李琅琊一時,顫抖的嘴角終是硬生生抿成了一道冷硬的線。
李琅琊喘息著,倚到了身後那小小的假山上。端華額前垂落了幾縷發,李琅琊無法辨了他的眼神。“端……端華……”他試圖和解般地低喃道,“我可以再將它向後延……”
“不……用不著了罷。”年輕的武將衝他抱了拳,儘管李琅琊看得清楚,那指尖都在顫抖不止,“琅琊……我在此,先給你……道賀了。”言畢,端華幾乎是足下一點就出了水精閣的後門,那玄色金色交錯的官袍一角在門口閃了一下就不見了蹤影。李琅琊失了魂一般地立著,卻不知怎的憶起當年自己擋在孃親身前怒斥那個亂認親的孩子時的場景。後來他也是那麼拋了竹笛,哭著逃開。而今那個孩子已經成熟,堂堂男兒亦不輕彈淚,可李琅琊覺得,方才他飄忽而急捷的離去,似乎也通了那麼一點當年的意味。這麼一作想,李琅琊就愣愣地立在原地,水晶鏡片從挺秀鼻樑上滑下亦不自知,只是心中一派蕭殺悽然。
竹簾的輕微響動並沒有引了他的心思去。“唉……”水精閣的後堂內,安碧城放了被挑開一線的簾子,摺扇半掩面孔,長而捲翹的金色羽睫撲閃著,輕輕嘆了一聲。此刻他碧色的眸子裡浮起一層情真意切的同情。
回到長安城已是數月有餘,自上回在水精閣與端華挑明瞭事端,李琅琊便一直鬱郁不能安。轉眼間已是初冬,歲末初雪,長安蒙了輕薄的銀白。
長安風氣甚是通達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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