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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撥著算盤我在她邊上站了半晌,她的手一直都沒停過,也不知道要算多久,所以我敲了敲了桌子,朝她清了下嗓子:&ot;黃老闆在麼?&ot;

她停下手抬頭看了我一眼:&ot;出去了&ot;

聲音細細的,象唱戲裡那種花旦不過她倒確實是個花旦的,她邊上那塊牆上的玻璃鏡框裡有她穿戲裝的照片可是唱戲的為什麼會來賣調料呢,這問題我從來沒問過她,她也看起來不象是個喜歡隨便跟人談論自己過去的人

&ot;大約什麼時候回來?&ot; 我再問她

她看了一下表:&ot;你找他什麼事?&ot;

&ot;我是過來幫忙的&ot;

&ot;幫忙?&ot;抬頭又朝我看了一眼,她用那隻細得象老鼠爪子似的手輕輕摸了下鼻樑,我以為她想對我說什麼,可她很快把目光轉向我身後:&ot;汪先生來啦&ot;

到底是唱戲的出身,眼神就好運麼一轉,已和剛才大不相同,那種親親切切的溫柔,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身後，看到一個男人在離我不到一步遠的地方站著，一件神色的長風衣，頭上戴著頂同樣顏色的禮帽，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那麼靜的地方，我連他的腳步聲都沒有注意到。

他的帽沿壓的很低,低的除了他方正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那張臉上什麼都看不清楚

&ot;老樣子來三份,分開裝&ot;他說,聲音很低,有些感冒似得沙啞

女人站起來很快的從旁邊的抽屜抓了幾包東西出來,抽出三張塑膠袋,把那些東西一一包上&ot;上次的,海先生還滿意麼&ot;

&ot;42年的東西也只有你們這裡才能買來,他挺高興&ot;

&ot;喜歡就好&ot;

包完放到櫃檯上,那男人並沒有馬上取走,只是在我身後看著,我想是不是自己擋了他的道,於是朝邊上讓了讓,但他依就沒有過來,只是抬手推了推他的帽簷,然後對我道:&ot;能不能麻煩你給我遞過來,小姐?&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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