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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鳳依掙脫了他微涼的指尖,把手縮回袖子道:“你的家丁呢?”
“被他們殺了。”
鳳依撇撇嘴道:“這夥強盜真是不省心。”
柳翼之忽然停住腳步問道:“依然,你說這是不是我的責任?”
鳳依覺得他叫自己“依然”很動聽,上臉的微笑卻變作嘲笑:“責任?家丁的責任是保護你的好不好?再說,你不也為他們報了仇,有什麼不值的。”
柳翼之很無意的說:“很多時候,你比我還看得開。”
鳳依偏過頭看他。雪花一撮一撮的落在他的頭髮上,就像是無數的螢火蟲在髮間飄動,明明滅滅。注視著他如畫的面孔,如水的眸子,她隨意笑了一聲:“是麼?”
她茫然的神色讓他不由得側目。這個女子,就像一朵藍色的蓮花,看似妖冶邪惡,卻沒有缺乏蓮的本質。
在茫茫的黑夜中,野林的客棧燃燒的紅光漫天,像極了生命最後的華麗。伴著飛雪,官道上兩道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很快,雪花覆蓋了沉默的腳印。
第二天中午他們才走到一處市集,美美的洗漱了一番才坐下來用早餐。
柳翼之問鳳依:“這次你打算去哪裡?”
她把口中的食物嚥下,再喝了一口茶才緩緩答道:“葉城。”
“那你現在是急著去的麼?”
“急?”鳳依想了想說,“不急。”
柳翼之輕輕的靠在椅子上說:“我現在想在這個地方休息幾日。若是等不得,你就先走。”
鳳依看了看外面。昨日還飄著大雪,今天的天氣卻出奇的好。燦爛的陽光下,屋簷上的雪水點點滴滴的落,看上去有一番彆扭的趣味。鳳依說:“看情況再說。”
關上房門之後,柳翼之疲倦的靠在門上。自從受傷之後,總是覺得身體沒有以往好了。揉了揉眉心,他走向床鋪。門響了一下之後,傳進鳳依的聲音:“還沒有睡覺吧?”
柳翼之半開著門,問:“有事?”
鳳依拿開他放在門邊的雙手徑直往屋裡走去。柳翼之的步子有些虛浮的走在她後面。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問:“你不舒服?”
柳翼之淡淡的答:“沒有。只是昨天沒有睡好,有些疲憊。”
鳳依倒不在乎別人間接地逐客令。她用手背輕輕的靠一下他的額頭,蹙眉道:“怎麼這麼涼?”
柳翼之還沒有回答。門外就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您要的東西送來了。”
鳳依打發了店小二後把手中熬好的藥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柳翼之嗤笑一聲,接過藥絲毫不皺眉就飲下。
他說:“你總是防著別人。”
鳳依不做聲,她一直相信,防著別人是必要的。正如時候最信賴的人也可以騙她的一樣,她只覺得自己防的不夠。
鳳依說:“我幫你號號脈。”
他伸出手,露出雪白的瘦腕。到底還是傷了元氣,不是蘊墨的解藥就可以根治的。
“沒事的,只要你按我的藥方按時服用,保證在兩個月內你的身體會好的七七八八。”鳳依用醫者的口吻正經的說,“萬事你得想開一些,久鬱也成病的。”
柳翼之一笑,露出齊整的白牙:“我有什麼好想不通的?”
看著他明媚的笑容,鳳依覺得心裡咯噔一下。這麼妖孽的笑容,枯木都要逢春了。她咬唇擺擺頭,額髮擋住了眼睛。柳翼之有些滑稽的看著她,問道:“你怎麼像小狗一樣擺頭?”
“小狗?”鳳依攏了攏額髮,咬牙瞪著他。
柳翼之覺得鳳先生其實很傻的,傻得讓人難以置信。當然,他可沒有當面說過。
隔了三日,陽光更盛。被風雪壓壞的新葉漸漸的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