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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媽還是母女呢。」
邱檬猛得愣了幾秒,又猛得嗤笑開來,捶莫晗肩膀:「你這人。」談了東北男朋友後,她從家裡搬出去住了,沒了母親的束縛,她徹底放開了手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談自己想談的戀愛。
莫晗拿了東西下車,跟她再見時補了句:「道理都一樣。」
邱檬聳肩一笑,推著她往前走:「我知道。」
莫晗走向劇場。邱檬目送她離開,莫晗走路時後背都挺得直直的,肩膀端得很平。她記得剛進公司那會兒不認識莫晗,曾在洗手間聽設計部的人嘲笑她的走路姿勢像個沒人要的老修女。後來兩人成了朋友,她好奇問過莫晗挺著後揹走路不累嗎。莫晗說從小就這樣,習慣了。
莫晗沒說全。她小時候也駝背,在剛剛發育那會兒,很多女孩剛發育時都會有的毛病。方愛梅為了讓她改掉這壞習慣,嘲笑駝背的她像隔壁村年過四十還沒嫁人的老姑娘,一看就沒人要。那會兒她很害怕嫁不出去,因為老姑娘的父母都嫌棄她嫁不出去,經常在外感嘆他們命不好,跟著村裡人一起對她冷嘲熱諷。其實老姑娘不是沒嫁過人,每次都是嫁了又自己跑回了家,跑了三次後就沒人敢娶她了。老姑娘個子很高,背有些坨,脾氣和力氣一樣大,常常看到她在田埂上叉著腰罵故意偷放她稻田水的人,村裡常有一些人故意使壞欺負她,只因她沒有男人。曾有使壞的男人被她拿刀追著砍,不得已跳到河裡去,差點被淹死。男人能幹的活她都乾的很好。農忙時節莫晗常見到她獨自牽牛耕田犁地,男人們才能幹動的農活她做起來毫不費力。老姑娘家是隔壁村第一個起小洋樓的,也是隔壁村第一個自己買車開車的女人。幾次父母生病,都是她出錢又出力的照顧。但就算如此,她的父母依舊嫌棄她嫁不出去,周圍人依舊嘲笑和同情她是個沒有男人要的可憐女人。
那些看不起老姑娘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明白,這世上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種,獨自前行和與人同行都是個人選擇,不該有高低之分,但攀在別人身上往前走,肯定不行。親人之間如此,愛人之間也差不多,道理都一樣。
在星河劇場開完會聊完工作,孟秋打來電話約吃晚飯,莫晗風風火火地趕過去,還未坐下就被孟秋逮著一頓說,有事不找她,懷孕都瞞著。
「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儘管莫晗已經在微信裡反覆解釋過,但孟秋仍然不解氣。莫晗不得不再解釋一遍,去蘇州純屬湊巧,懷孕不講是沒想好要不要這個孩子。
孟秋勉強平息了不滿,又問她:「現在呢,現在決定留下?」
莫晗確定地點頭。
孟秋又問:「那俞肖川那邊怎麼辦?」
莫晗不確定地搖頭,她也不清楚。
孟秋一聲長嘆後,細細講起前幾日她和俞肖川的見面,將兩人的對話事無巨細地告知莫晗。
莫晗聽到一半就知道孟秋的天平偏向了俞肖川,因為他沒有告訴她協議的存在。他倒是摸清了孟秋脾氣。
孟秋說完又是一聲嘆息:「你不是不愛他,他也不是不愛你。」
莫晗聽完一笑,然後轉開話題說起其他。孟秋不會懂她的處境和心情,她自己也還沒有整理清楚,關於俞肖川,關於肚中一日日長大的孩子,還有工作室等等。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或者說固執什麼。為什麼非得較真,為什麼不能像以前一樣差不多就行?人一旦有了貪心,便會有斬不斷的慾望,在知道自己值得更好的之後,便不願再以次充好。
這晚,莫晗被迫住進孟秋公寓,在她「不住就絕交」的威脅下。她不得不退了提前訂好的酒店。
兩人坐床上閒聊,中介發來一些鉅鹿路附近的公寓租房給她選,孟秋不小心瞄到後憂心忡忡地問她:「真不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