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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嵐泉,看看我手裡的是什麼?不過我警告你,看過之後,你很可能錯過殺我的唯一機會,考慮好哦。&rdo;
笑話!我自是一笑,迫不及待準備出手槍,開啟保險,對準他的頭,只要輕輕一勾手指他就完蛋!可我偏偏不那麼做,我就按照他說的來,到底看看我能不能錯過殺他的機會。
我哼哼哼冷笑,得意的不行,關掉錄音筆,目光落到海涵手上。
其實我早就想看他手裡的布是什麼,因為這團布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探過去拽他手裡的布,可他攥得比我用力,我使勁,再使勁!最後手腳並用才把這團布弄到手。
我滿頭是汗靠到一邊,沒歇就展開手裡的布,一大團布卷柔順直下,完全展開之後是一件深紅色的女式小衫。
我對著曙光舉起小衫,陰影沒能完全蓋住我的臉,因為有五道光束穿過小衫厚厚的質地,準確無誤打在我臉上,那是小衫上的五個破洞,不規則排列的破洞。
五個破洞?
還是槍打的?
誰開的槍?
我思維開始極速運轉,忽然想到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在青瓦宅地下室對著一個女人連開了五槍,那個女人……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她後來死了嗎?我慌亂起來。
沒死的話,衣服怎麼可能在海涵手上!我不停的胡思亂想,我就要崩潰了,崩潰了!
&ldo;泉兒?&rdo;
哐當一聲,一盆虎齒蘭被我撞倒,我回頭看向門口,那裡有一個人,是乾媽。
很多年以後我總是想,如果這天乾媽沒有撞進花房,我可能不會發瘋,更不會讓海涵跑掉,乾媽的臉和地下室中那個女人是那麼相像,為什麼會相像?因為她們是姐妹。
我眼睛放大,開始哀求:&ldo;小美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來找我!&rdo;
&ldo;泉兒?&rdo;
我瞳孔放大:&ldo;你不要過來!你已經死了,已經死了!&rdo;
&ldo;泉兒!!&rdo;
最後我橫衝直撞離開花房,躲到別的城市。最開始,我求救於一家規模很小的私人心理診所,後來在這裡租了間房,隔三差五邀請華雄英或者老蕭來陪我說話,每天,我從白到晚趴在窗前看街道上的行人,有的匆匆而過,有的三兩成群在那說笑,有的是一對情侶,還有交通事故人命案,一天又一天,如此迴圈,毫無趣意。
直到有一天,街道盡頭走來一個負氣的身影,從他出現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這一生都逃不掉了,我笑看蒼天,心想也許這是命運的安排,也許這是一個噩夢的開始,更或許這一段悲劇的開端,反正不是好兆頭。
那個人有著赭石色的眼球,穿一身寬大的普通戶外休閒服,懷裡抱著一些文件,一邊走一邊踢著石子,嘴上還嘟囔著什麼,路人忍不住看他一眼,他就用眼睛剜回去,十分孩子氣。
我目光追逐他的身影,仔細去觀察他的五官,於是驚訝發現,歲月居然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還是當年那個唯我獨尊的損小子。
眼見他就要穿梭進茫茫人海,我急忙來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束起長發,然後帶上十幾天都用不到一次的帽子,偽裝好自己,匆匆衝到樓下,他的面前。
和他再次四目相對,我臉上圍著絲巾,他眼色疑惑,還是一副誰都戒備的神態,但有趣的是,即使我露一下臉,他都認不出我是誰。
我上前一步,他後退一步。
&ldo;您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rdo;
我幾乎兩米的身高,完全擋住他眼裡的太陽,他怯步,顯然對我有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