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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裡便是他的囚室了。
宮一衝一點都不擔憂,啜飲了一口正心斟滿的茶水,目光平靜。
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很是周密。
數日前,當宮氏弟子在他們的藏身地附近無意中撿到了被太女甩掉、不知所措的樂仁,從那時起,計劃的雛形便誕生了。
樂仁痴心追隨太女之事世人皆知,若是有子弟在曜雲門失蹤,現場又殘留著樂氏的靈力痕跡,那些正道之人必定會聯想到太女身上。到那時,他們去找太女的麻煩,就會放鬆對西延鎮的警惕,他們只需一鼓作氣,儘快完成祭禮,復活&ldo;吞天之象&rdo;之事便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他沒想到,玉邈等四個人居然無視了太女與樂仁的關係,找到了西延鎮來。
不過不要緊,現在木已成舟,就算剩下的三個人已經鎖定了西延山,此刻殺來,也只能成為&ldo;吞天之象&rdo;的餌料。
眼前,日月雙晷的指標搖晃得越加劇烈,甚至在刻度盤上磨出了刺眼的小朵火花。赤須人緊盯著那指標,眼中閃出異常狂熱的期待光芒,宮一衝面上淡然,袖中拳頭已然要捏出水來了。
等待的時刻總是難熬。然而,漸漸地,在場的人開始覺出不對來了。
日月雙晷的指標的搖晃幅度越來越小,最後竟然漸漸停了下來。
按理說,按照他們事先布好的陣法,將十二碗正道後裔的鮮血分別傾入十二道石凹槽中,最終血流會匯在一處,&ldo;吞天之象&rdo;便能復甦,復甦過來後,它要吞食掉這十二個後裔,作為喚醒魔力的餌料。
殺十二個正道後裔倒不難,難的是,這十二碗血必須要新鮮,而且,這十二個餌料必須活著。所以,竇追的兄長死掉,他們就必須要找到新鮮的餌料來接替。
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動作必須要快,時間不等人,如果他們循序漸進慢慢來,只會夜長夢多。
自家後裔一旦失蹤,各家仙派斷沒有不查詢追蹤的道理,一旦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他們頭上,那他們的籌謀便有極大的可能性流產。
假如知曉了他們的真正意圖,正道絕不會讓他們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宮一衝自認為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瑕,誰料到會在此時出現紕漏!
陡生的變數讓赤須人焦躁起來,他身子緊繃繃地朝前傾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逐漸安靜下來的雙晷指標。
正心都有點站不住了,不住地看宮一衝,而宮一衝的右手扶在茶杯蓋子上,眼睛同樣直勾勾鎖定著雙晷的方向。
終於,赤須人按捺不住了:&ldo;這是怎麼回事?&rdo;
宮一衝淡然的神情也在指標停擺的那一秒,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了:&ldo;這不可能!法陣是按古法繪製好的,事先檢查了幾十遍,分毫都不會出錯!還有,十二個仙家子弟,十二道新鮮的餌料……&rdo;
突然,從盡頭的囚室處,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大塊的石塊向外濺射,簌簌地砸在甬道牆壁上,震得在座諸人的胸口都發了麻。
赤須人猛然起身:&ldo;出了什麼事?&rdo;
不等赤須人的吩咐傳到,看守囚室的數個小妖已經在炸裂的囚室外圍了一圈,互相張望推搡著,不敢進去看個究竟。
江循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渾身像是被高溫燒灼著的奶油,似乎下一秒就要吱吱地融成一灘漿糊,他渾身遊走著過度澎湃的血液,渾身的筋脈被一次次燒熔了,又一次次重生復原。
他甚至忘記自己是如何破開自己囚牢的門,如何到了展枚的囚牢門口,如何把那女妖的周身關節都給敲松的。
江循再度產生意識,是在替展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