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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徐長歌在書法上對她退避三舍,但馮長樂記得清楚,徐長歌一直以太子妃自居。這便擋了她馮長樂的前路。
……
憤恨自己沒穿越到徐長歌身上,只撿了小郡主這麼個廢柴身子,繼承了些無用的記憶,馮長樂惱羞成怒道:「時間已不早了,不知諸位夫子更喜歡我與姐姐誰人的?」
馮長樂的聲音不小,一時左右都靜下來了。
「呵!」左邊的夫子率先不滿,丟馮長樂了一個白眼,「老夫品鑑字畫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像你這樣不守規矩的丫頭!詩云,『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敢問丫頭,你宴間失儀,是打算歸去後,以死謝罪麼?」
「你——」馮長樂面容扭曲。
這是哪裡跳出來的刻薄夫子?一言不合,就要她死?
「尚夫子……」 見馮長樂在失控的邊緣,坐在右邊的何夫子忙起身打圓場,雖然何夫子也知道自己的徒兒方才那話說得不對,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是做了夫子,他自當護著徒兒一些。
朝尚夫子方向拜拜,何夫子賠禮道:「郡主方才出言不當是年幼所致,尚老弟您見多識廣,還望您口下留情。」
「是呀!」居右的趙夫子幫腔道,「徐相常言,來者是客。咱們都是做客的人,莫惹了主人清淨。」
「是嗎?」看不慣何夫子的做派,坐在尚夫子旁邊的邢夫子猛地起身,朝何夫子身上擲一個酒杯,不屑道,「若是真當自己是客,怎麼好意思替主人決定參宴的人選?姓何的你才高不假,但你借著徐府夜宴推舉自己的徒兒,委實不要臉!天下英才何其之多,你偏偏要挑一個與自己最親的!這兩幅字畫擺在這兒,爛的不相上下,你讓我等如何評判?是,這兩幅字出自兩位後輩之手確實稀奇,但你且看看徐小姐的那幅,可還有當年那幅墨寶的靈氣與風骨?與你這等誤人子弟的庸師同席,真是奇恥大辱!」
……
「咳咳……」
坐在珠簾後聽完邢夫子的點評,青帝輕咳了幾聲。邢夫子那句「爛的不相上下」,讓青帝耳根微微發燙。
雖然長歌已與青帝解說過左邊夫子的秉性,但百聞不如一見……饒是打心底不在意庭中那幅字,青帝還是驚訝邢夫子的直白。
當然,邢夫子的眼光是不錯的。
若是庭中那幅字當真出自長歌之手,那長歌的前路確實也斷了。
運筆的技巧可以訓練模仿,才氣可以沉澱,風骨與靈氣卻是一個人本真的東西,丟瞭如何能尋到?
讚賞地望著徐長歌,青帝覺得邢夫子說的有道理。
「可是開心了?」笑盈盈與徐長歌添水,青帝打心眼為徐長歌高興。
徐長歌對字畫的喜歡,青帝是看在眼裡的。
故而,徐長歌的風格能得到同行前輩的認同,青帝便替徐長歌高興。
「青瀾——」沒想到一向寡言的邢夫子會那麼欣賞自己筆下之物,徐長歌也笑開了。
「你呀!」見徐長歌笑了,青帝將杯盞推到徐長歌手邊,擠兌道,「看把你美的!」
「難道不該?」徐長歌歡歡喜喜地喝上一杯茶,笑意從眼裡流淌到全身。
「該。」青帝點頭。
徐長歌則隔著珠簾朝外看。
此時珠簾外的中庭已是亂作一團了——左右兩邊的夫子都為兩幅字的好壞爭得不可開交。
吵到膠著處,有人提議讓趙夫子來做決斷。
之所以選趙夫子,原因有三,一則趙夫子擅長評鑑,二則趙夫子是徐長歌的夫子,三則趙夫子與小郡主的夫子何夫子是同窗。
如此,由趙夫子做決斷,既能避免偏私,又能避免誤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