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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尖兒紅得好似冒血珠子。
只這麼一眼,他不敢再看,立馬背過身去。
錦歡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見著時遷這樣,反倒是覺得他特別可愛,自己在那哈哈哈地笑出了聲來。
田間寂靜,她的笑聲穿透了緊張尷尬的氛圍,響徹在鄉間。
聽在時遷耳中,臉色紅得愈加厲害,心裡的尷尬卻微微去了幾分。
忽而腦海中一個同樣暢快清靈的笑聲的佛寺場景映入腦海,一人一狗,又想起了河間初遇那一剎那的心悸。
時遷心猛地震了下,是她?
不同於時遷,女大十八變,錦歡的變化就大了,之前還是嬌憨女兒的錦歡,如今已然有了纖細婉轉的身段,女兒家的姿態。
時遷腦子裡閃過一首詩「人約黃昏後」,此情此景,倒是有些像,就是人狼狽了些。
他又趕緊收了心思,目不斜視,在心裡念起了君子九思來。
忽而,時遷咳嗽了起來,錦歡這才想起他身子向來弱,現在渾身上下還是濕漉漉的,想了片刻,問說:
「你要不去我家,我找我爹的衣裳給你換一下。」
時遷想了一下,自己這模樣確實不成,再看錦歡穿著這衣服走,若是叫人瞧見了怕是也不妥。
他脫下自己身上最外層的月白的披風,擰乾了水,這才將披風給了錦歡。讓她披著。
錦歡心裡一熱,對著時遷的好感又多了兩分。
她在前頭走,時遷跟在後頭,歪頭眼角餘光瞅他一眼,就見時遷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真是一個貼心的人。
錦歡心裡想著,她又把披風往一起攏了攏,臉上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笑意。
回了家,米氏見著了乾乾淨淨出門去的女兒,渾身濕漉漉地回來,頭髮上還有水滴在往下落,身上還披著一件沒見過的披風。
她差點兒沒瘋了。
「哎呦,我親姑娘哦,你這是怎麼搞的?趕緊把濕衣裳換下來,娘去給你燒點兒熱水洗洗去,別著涼了。」
錦歡一路上都是笑盈盈的,這會兒見著她娘又是擔心又是給她擦頭髮的,秀氣的小嘴巴一撇,突然就鼻子一酸,滿心的委屈排山倒海而來,哭了出來。
委屈地直抽噎,話都說不出來。
快把屋子哭塌了的架勢。
魏三原本正午睡呢,突然聽到了閨女的哭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了來。
循著哽咽不止的哭聲出來,魏三就看見自家閨女在她娘懷裡哭慘了,廊下一個少年正站在旁邊、整個人手足無措的。
這一瞬間,魏三腦補了很多很多場景,但無一例外,都是自家閨女叫這小子給各種欺負了。
魏三眼珠子紅了,抄起門旁的鐵鍬就朝時遷而來,嘴裡還在喊著:「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人面獸心的混蛋——」
時遷眼睛直愣愣地,都不知道一切怎麼發生的,就見頭髮擦到一半的小姑娘用她瘦小的身子嗖地一下擋在了自己身前,張大雙臂,老鷹護小雞崽子似的將他護在了身後。
見閨女還護著這人,魏三心裡的怒火簡直要蓬勃而出。又怕傷著自家閨女,他索性放下了手裡的鐵鍬,直接改蹦跳起來突破錦歡的防線,挑著空隙對時遷用手抓、用拳頭錘。
「爹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我不聽,閨女你閃一邊去,老爹我今天要揍死這小王八蛋。」
「不是,爹,你先——」
說話間魏三又是一記重拳。
時遷:……瑟瑟發抖
一場鬧劇如火如荼上演。
最後還是米氏拉開了父女兩、和被錦歡護在身後的時遷。
錦歡委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