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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抬手就是一把槐花。
這可真是好極了,果然站得高就是好,錦歡一把接著一把地摘,玩得開心極了。
忽而,一個人影從她背後竄出,「啊」的一聲驚呼,腳也碰到了錦歡踩著的那塊石頭,石頭就晃動了起來。
錦歡原就聽聲受了驚,身子正有些不平衡。腳下的石頭還在滾動,她更是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
她雙手下意識地在空中四處擺動,尋求平衡,這時,腳下的石頭到底是晃動著往前翻了一圈,錦歡直直地往下栽,卻見石頭這邊不知道哪裡來的幾個大片的碎瓷片。
陽光下,明晃晃的幾塊,瞧著就利。
這要是摔上去,想不毀容都難。
關鍵時候,錦歡反應忒快,身子往旁邊騰地一使勁兒,往碎瓷片的另一邊跌去,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蹲兒。
籃子裡的槐花全都紛紛揚揚地灑了出來,鋪了一地。
錦歡一手揉著承擔了全部傷害的身體部位,一邊找罪魁禍首,那個突然出現、突然驚叫、還踢到了自己腳下踩著的石頭,害得自己跌倒的罪魁禍首。
這一看,錦歡就瞧見了抱膝縮著一邊,怯生生地看著自己的荷花。
冤家路窄?
八字不合?
天生犯沖?
錦歡這會兒在心裡拼命地搜羅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叫人萬分不悅的會面。
荷花卻是反應了過來,趕緊跑到錦歡身邊,拉著錦歡的胳膊晃動著,一個勁兒地道歉:
「歡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撞到的,沒想到會害得你摔倒,你別生氣好不好?」
錦歡被她晃著身子,感覺受到衝擊的部位又隱隱發痛。
她一把抽出手臂,往後退了退,離著荷花的距離又遠了些。
荷花眼神一暗,噤了聲,一語不發,只默默地撿起錦歡的小籃子,然後又把摔出來的蜜餞和小水壺放回籃子。
她身子是背對著錦歡的,撿起水壺放進籃子後,錦歡就見她又手臂還在動,看著好似在抹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
錦歡一時就有些迷惑。
這個害自己摔下來的始作俑者、瞧著比自己這個受害者還要委屈,真的合適?
人幹事?
錦歡跌的肉疼,瞧著荷花好似還在哭,心裡頭煩,語氣也有些兇巴巴的:
「你這是做什麼?」
荷花驚慌失措地轉過身,手裡還拿著錦歡的小水壺,「我—我——沒—」
結巴了半天,看著水裡的小水壺,她忽然就不結巴了,說:
「我想喝水——對,我想喝水來著,我是渴了才來找你,想找你借點兒水喝,誰成想滑了腳,這才尖叫出聲,不小心撞了你的。」
錦歡一聽荷花是來借水的,此時,自己的小水壺還在她手裡晃悠著,直覺要遭,她可忍受不了自己的水壺叫別人喝水。
她忍著疼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從荷花手裡把水壺給搶了回來。
擰開蓋子,仰頭,「咕嚕嚕」一口氣把壺裡的水喝完了。
喝完了之後,她還把瓶子倒著放,又甩了甩,示意給荷花看:「你看,我也渴了,水還不夠我喝的,已經沒了。」
說完,她還吧唧了下嘴,總感覺今天的水味道有些不一樣,有股子草的味道。
荷花眼睛都看直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荷花整個人笑得放肆,哪裡有剛剛的委屈、柔弱、歉意。
錦歡直覺不好,慢慢地感覺頭越來越昏沉,她心裡不安更甚,忽而想到剛剛那杯水—
荷花得意極了,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順利。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