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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注視著他,明知無望,還是反覆說著:&ldo;救他。四哥,求你‐‐&rdo;
她這輩子從沒求過人,遑論如此懇求,卻不肯掉一滴眼淚,就像怕噩夢坐實一般硬撐。顏泗鬱把她的手拽開,顏濃濃連忙上車,攥住她的手腕,吩咐道:&ldo;開車。&rdo;
醫院裡的氣味並不好聞,醫生在她床邊轉來轉去,低聲商議。護士端來水盆,將她身上的血和灰一一擦淨,露出肌膚上的無數擦傷紅痕和血口,林積任由擺弄,不發一言,直到醫生跟顏濃濃說道:&ldo;顏小姐,有幾處要縫針,我們先打一針嗎啡。&rdo;
顏濃濃便答應了一聲,又說:&ldo;劑量要控制‐‐&rdo;
林積突然睜開眼睛,&ldo;不必。&rdo;
醫生笑道:&ldo;大小姐,縫針總比打針疼,睡一覺,什麼都好了。&rdo;
她&ldo;嗯&rdo;了一聲,&ldo;我不打針。&rdo;
醫生全當她逞能,搖著頭取出針劑來,擠出空氣,便要落針。尖利的針孔碰到了面板之上,林積極認真地重複了一遍:&ldo;我不打針。你扎進去試試看。&rdo;
她臉上也有不少血痕,本就生得陰鬱威赫,如此更添冷峻。顏濃濃咳了一聲,醫生訕訕收回手,轉而縫針。羊皮線在血肉裡穿來引去,林積背轉臉,注視著窗外的晴空。
苦楝樹的枝丫上棲著不知名的鳥,仰頸高歌。林積混混沌沌,卻不願意睡著,強迫自己數樹枝上的嫩芽,又數路過視窗的鳥,直到視窗透出西斜的暮色,終於有人叫了她一聲,&ldo;大小姐。&rdo;
她吃力地咳了一聲,在頭頂一突一突的跳動中轉回頭去。
白致亞臂上戴著黑紗,垂頭看了她半晌,終究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從此她又是一個人了。
林積合上眼睛,迅速沉入了睡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真狗血啊!(播音腔)
本週結束前完結!
☆、當春潛入夜
那之後是一整個仲春。
金陵應該是仍舊沒有下雨,因為空氣裡悶沉沉的,睡夢裡都覺得煩躁不堪。
林積眼前不停反覆掠過同一場煎熬。陌生的警察坐在對面,他一問,她一答。
&ldo;他的名字和身份?&rdo;
&ldo;林士初,之前是報社編輯,後來是翠微居的夥計。&rdo;
&ldo;此人確在檔案中。但面目既毀,何以見得?&rdo;
&ldo;六指。&rdo;
&ldo;他的緣由是?&rdo;
&ldo;報仇。&rdo;
對方翻過一頁紙,拿吐沫沾濕指肚,又翻了一頁,&ldo;他要殺的人是?&rdo;
&ldo;曹公。&rdo;
&ldo;關霄為什麼在那裡?&rdo;
這次她頓了一會,才挑了挑唇角,&ldo;三少的事,我怎麼知道。&rdo;
&ldo;據他人供詞,關霄是因為自知昔日狙殺革命黨之行不合時宜,龐希爾在他手下橫死,白致亞也遞了辭呈,他恐再遭同僚排擠,故而特地前往曹公宴席表態拉攏,意外慘遭殺害。如今徐處長新任委員會主席,特令嚴查此事,林老闆以為呢?&rdo;
&ldo;想必就是如此。&rdo;
對方得到了事先被設定好的答案,一時很滿意,夾起檔案袋揚長而去。
林積睜開眼睛,在虛空中注視了半晌天花板,終於敲了敲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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