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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證據沈綸根本不擔心,盧佑安能夠寫這封信就證明他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退一萬步講,即便只是捕風捉影,沈綸仍然可以上這封奏疏。
大明的言官是一個極為特殊的群體,他們可以『風聞行事』而不受制約。即便這風聞只是空穴來風也無不可。
只要沈綸的這封奏疏一上,看似平靜的朝堂就會響起一聲炸雷。更多的矛盾會被激發出來,更多彈劾張居正的奏疏會送到天子御前。
算來距離皇帝陛下踐祚也已經有六個年頭了。皇帝陛下已經不再是那個總角孩童,而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可張居正戀棧權力,不肯放手讓皇帝陛下親政,如此權賊人人得而誅之。
政治有時就是這麼直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綸甘願把自己丟擲去吹響反攻張居正的號角。如果能夠助小張閣老上位,便是犧牲他一人又算的了什麼?
沈綸不但是一個固執的政客,還是一個文采斐然的墨客。
很快他就寫好了奏疏,捧著奏疏的雙手渾身發顫。
那分明是大業將成前的顫慄!
沈綸寫好奏疏將綢布卷好放在一個竹筒中,沉聲吩咐道:「備轎,去小張閣老府上。」
萬曆六年,對大明朝廷來說可謂是個十分不順的年份。
三月,首輔張居正回鄉葬父。
七月初六,大學士呂調陽致仕。
而就在呂調陽致仕前四天,前首輔高拱在新鄭家中安詳離世,享年六十五歲。
作為高拱的得意門生和衣缽繼承者,張四維自然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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