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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克明說不好,我忙問這話怎麼講?
他說這玉他佩戴了二十餘年,而他本人虔誠向道,欲證乾坤,所以玉雖然屬陰,然鮮血浸染,陽性灼熱,並非長久居所,此刻他持咒讓小鬼沉眠,卻也不是長久之計,日子久了,小鬼的靈體自然會有所損傷,煙消雲散。她在人間的寄託物已然被毀,本應消蝕,但是有我老蕭在,出手方能暫保靈體而已,要想留她,必須還要另外找寄託物。
我說是不是要再鑄一個瓷罐娃娃?
他搖搖頭說不可,你那拘鬼手法應該是南疆一派,簡單粗暴得很,非我中華正統流傳,本也可以,但是此刻小鬼的骨骸、骨灰、毛髮及屍油均已遺落,古曼童瓷罐再鑄已無意義。他說到這兒,我苦思,想起十二法門軀疫一章中所言,於是問道是否可以用陰屬老木來替代。蕭克明吃驚,說你怎麼也懂我茅山拘鬼之法,不錯,取上了年歲的柳樹、桐樹和槐樹的樹芯,雕刻成符,具有鎖魂的功能,這其中,以槐樹為最佳。
我說這倒好辦,要說是銀杏、禿杉、四合木這些個珍惜植物,我還真的難找,老槐樹,滿東官城倒是到處都是,隨便找一找園林公司,看能不能夠弄一點兒來。
蕭克明搖頭,說道:「此言差矣。這槐樹與槐樹,之間還是有差別的,風水朝向、樹齡形狀、環境影響,直接都影響到其最後的功效原理,弄好了,固魂養體,弄砸了,化為灰灰也是有可能的。貧道自幼習得一奇書,名曰《觀山字七八經訣》,頗有心得,前幾日見到環城河畔有一景觀樹,樹齡過百,形態十分出奇,心有所感,頗覺得有些緣分。如今一看,果然是有用場的。只是,那樹位於公共場所,人來人往,又有城市管理者蹲守其間,我若去取芯,難免會遇到一番波折……」
我算明白了,這雜毛小道興奮自誇時,便說「我老蕭」,裝模作樣、討價還價之時,便自稱「貧道」,果真是個頂討人嫌的傢伙。不過我心中關切朵朵安危,無奈只有授人以柄,說你自去,我陸左定然不會忘記你哥子這一份恩情的,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得到我的許諾,雜毛小道嘻嘻地笑,說我們有並肩戰鬥之友誼,談這些做甚,談這些做甚,忒俗了。話鋒一轉,說東官此地風景甚好,他還須在此盤恆數日,既然大家都這麼熟了,他也不客氣,在我家暫住幾日。我咬牙說這是說好了的,當是自己家,誰客氣,誰是王八蛋。
談完這些,蕭克明臉色一正,說你怎麼惹到了那個法師?他是何來歷?會化狼的人已經沒有人性,變身為妖了。我說狗屁妖,咱們都是內行人,勿哄我,這是猿屍降,最早出現在古印度的韋陀教、所羅門教,古已有之,而且,是猿人、不是狼人——你堂堂一中華國粹的先行者,有那麼喜歡看西方的奇談異志麼?好萊塢大片看多了吧。
蕭克明大駭,說老弟你有如此見識,竟然沒見過妖?何為妖,反常即為妖,你還真的以為妖怪都是《西遊記》的人妖啊?
我剛剛甦醒,沒多大力氣跟他爭辯,只好挑緊要的說。
當得知那傢伙是我師叔之時,他搖頭嘆說同門相煎,哪兒都有,這語氣似乎有一肚子心酸要傾述,然後又問我,那本引起武林之中腥風血雨的《鎮壓山巒十二法門》現在在哪裡?我老實說燒了,他心痛得很,罵我敗家子,罵了隔壁的,這樣一本前輩留下來的心血之作,怎麼可以付之一炬呢?你這死貨!
如此拌著嘴皮子,他問我要行動經費,說事不宜遲,今天晚上便負著傷,去為我取槐芯。我並不敢動,只說多少,他豎起食指,我說一百麼,他說一百也無妨,他出門撿根破樹枝做一個應付,也是可以的。我說你直接說,我們別猜謎語了。他嘿嘿一笑,說咱們都這麼熟,那就一萬吧。
我說這麼熟還宰我?他昂著頭裝聽不見,我沒辦法,讓門口的阿根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