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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嫂還有二哥都已經知道了,至於父親母親那邊麼,唔,打不了我也來個負荊請罪,背上一大捆老粗的荊條,讓父親抽上一頓解氣,想來二老也不至於太過反對吧。」
「想得倒美,我幾時說了要嫁你了?」霍嫵斜著眼哼哼唧唧地瞧他,活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衛旌笙道:「我有什麼不好的,我呢,也算有點本事,能護得住你,不叫你受了別人的氣;手中還算有些銀錢,你說說看你,瞧著個子不大,吃起東西來倒像尊饕餮,換了旁人,還真不一定能養得起你。」
「左右我沒有那樣的野心,到時便向父皇告了假,你不是對陳縱說的那些東西很感興趣嗎,到時候,咱們可以去徐州住上一段時間,把那裡的好吃的盡數嘗個遍,等什麼時候祝膩了,咱們再換了地方,蘇堤湖畔,蘭陵風月,塞上炊煙,我們一一去走一遭,可好?」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像是一塊小石頭被丟進霍嫵的心湖上,泛起一圈圈漣漪。她想起許多年前的那一天,陽光也像今日這般好,衛旌笙在書房與人議事,她嫌悶得慌,就仗著別人看不見她,飄來飄去地朝衛旌笙做著鬼臉。
衛旌笙沒有生氣,送走了那些個幕僚,他才笑著朝她攤開手,霍嫵輕飄飄地落下來,把手放在他手心上,兩人都不敢用力,再用力一點,他的手就會從她手上穿過去了。
他望著霍嫵,語氣平淡而認真,像是在說一件遲早會發生的事,他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讓你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前。」
「到那時,蘇堤湖畔,蘭陵風月,塞上炊煙,我們一起去走過看過。哦,還有你喜歡的美酒佳釀,珍燴佳餚,也一起讓你嘗他個遍,你說,好不好?」
兩句話在她耳邊重疊在一起,霍嫵心口一震,自嗓間發出一聲嗚咽,她撲過去牢牢地圈著他的腰腹,將頭深深埋在他頸間。
衛旌笙不明所以,只好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這是怎麼了?」
「好。」霍嫵不敢多說什麼,唯恐一開口就是滿滿的哭腔,她平復了好一會兒,才道,「等你來府上求親的時候,不用帶什麼荊條,我會站在你這邊幫著你的,決不讓父親還有兩位兄長為難你。」
可見心是完全長偏了。
衛旌笙心裡一暖,道:「都依你。」
只怕這樣一來,霍父和那兩位大舅哥只怕是要更看不慣他了。
「阿嫵,還有一件事,我要叮囑你。」臨到國公府門口,衛旌笙沉吟了片刻,還是拉著霍嫵道,「陳家的人,無論是陳思璇,陳縱,亦或是旁的什麼,這些天,你都儘量不要沾惹。」
陳家與衛藺灃勾結,樁樁件件加起來,是意圖謀逆。
陛下知曉此事後氣得不輕,卻沒有當即發作,陳家盤踞嶺南一帶多年,嶺南當地只知陳家不知天家,陛下心中焉能不介懷。想把這樣一根紮根深遠的巨樹挖個乾淨可不容易,陛下此刻引而不發,分明是想藉此機會,將陳氏一網打盡,同時將謀反的罪名扣死在了陳家頭上,任他巧舌如簧,也無可辯駁。
衛旌笙垂下眼瞼,心道,這樣一來,無論是衛藺灃還是宮裡的淑妃,都成了實打實的棄子了。等到塵埃落定,衛藺灃最好的下場,也逃不過一個終身圈禁了吧。
雖然覺得奇怪,霍嫵仍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幾日我要麼入宮陪陪悅姐和太后,要麼在家好好和嫂嫂說說話,想來也不會有和他們接觸的功夫。」
衛旌笙不告訴她原因,她也不多問。因著太后偏愛,她半數時光是長於宮闈,知道最深的就是不該有的好奇心千萬別太多的道理。反正她只要清楚,衛旌笙是絕不會傷害她的就夠了。
只是還有半個多月,陳思璇就要嫁與淮王為正妃,照說陳家正是風光,難道,還能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