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5 頁)
蘇琮那之後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在自己床上的角落裡面縮著,近乎是漠然的看著施工隊在他的房間四處敲敲打打‐‐就連衣櫃、桌下這些昏暗的小地方,都沒有錯過。
蘇琮冷漠的觀察了很久,最終,他選擇了浴室。
說來也是巧,那天蘇家的暖氣剛好壞掉,蘇琮洗澡的時候,特地放了半個小時的熱水讓浴室變得溫暖,同時,也有了更大的煙霧。
而他本人就在那一片煙霧繚繞的環境之中,放了一整個浴缸的熱水,然後拿了餐廳的水果刀,在浴室之內選擇了割腕。
蘇尚的呼吸一下變得沉重,那邊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蘇琮頓時有了話題,&ldo;阿尚,你在做什麼?&rdo;
&ldo;……看一些資料罷了。&rdo;蘇尚說道,隨後繼續向下看,捏著手機的指關節全部泛白。
那一次的事故,讓蘇家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愁雲之中,如果不是負責監視的人發覺有些不對勁而上去檢視,恐怕蘇琮那一次是真的就死了。
之後就是第三次,僅僅過了不到一個月,每天只靠著營養液過活的蘇琮在醫院的房間內,再一次如法炮製‐‐這一次,他沒有了任何能夠充當兇器的東西:他是自己一口一口,咬斷了自己的手腕。
蘇尚的眼眶頓時紅了。
他甚至能想到,牙齒撕扯骨肉時候的痛感,和那個孩子一次又一次猙獰著臉,或者是在強忍著,可又在繼續這種自殘一樣的自殺行徑時,有多麼的難過。
他不明白,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怎麼就成了那個樣子。
印象之中的敖別,是每天都會在桃花樹下或是廊柱旁邊,衝著他溫溫和和的笑的人。
他對外人冷漠,可對待自己從來都是一副笑臉。
他做錯了事會害怕,會和同齡的孩子一樣撒些不輕不重的小謊。
他根本無法把自己印象當中笑的燦爛的那個孩子和照片上那個如同見不得光的、野獸一般活在陰暗之中的人聯絡在一起。
這些簡歷上還有什麼東西被撕下來的痕跡,看那個樣子,像是照片,可又像是別的什麼東西。
蘇琮鼻子痠疼的有些難受,於是他仰起頭,看著已經一片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
隨後,他心情複雜的對著電話的那頭說道:&ldo;琮琮,我有些事情要離開京都一陣子,你就在家裡,不要亂走。&rdo;
&ldo;你要去哪?&rdo;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快發出,幾乎就是在蘇尚話音落下的後一刻。
&ldo;去見一個人。&rdo;蘇尚說完,又道:&ldo;敖別,聽我的話。&rdo;
蘇琮鼻音的&l;呼哧&r;聲幾乎要穿過電話打在蘇尚的臉上,可他依然對著電話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說道:&ldo;好。我等著你。&rdo;
蘇尚這才掛了電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面,一下子到了天明。
溫柔醫生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去了s市,就在京都的隔壁,距離很近,蘇尚買了一個短途的火車票,就帶著簡單的行李上了路。
走之前,他特意和方勵串好了口供去糊弄蘇淼,就說出去旅遊,一個星期就會回來。
蘇尚手中的地址是在京都的地址,那天之後的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他就睜著酸澀的眼睛和走路間都會發出聲響的身體出了門。
想當然的,他撲了個空。
於是,他馬上打給了蘇珩,蘇珩並不知道這位心理醫生的行蹤,所以給了蘇尚電話。
蘇尚隨後就打給了那位醫生,在說明瞭自己的來意之後,對方很乾脆的就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