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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吟池對這個結果也不算太意外。
他承認當時看到那幅畫的時候,所有的想法都只是他的猜測。
可是當得知這幅畫的作者是溫嶠之後,他的想法就改變了。
幾乎是一瞬間都明朗了。
那副畫中,暗喻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渴望自由的金絲雀,而是他病態到難以控制的慾望。
他也在刻畫人性的陰暗面,只不過是以他自己作為載體。
謝吟池理清了思緒之後,重新看向一旁已經轉過身繼續收拾刮刀的溫嶠。
溫嶠似乎比較怕冷,今天這個天氣大多數人還穿著單衣,而他卻還多加了件外套。
這件淺灰色的外套後面的領口上有一個不太打眼的刺繡徽記,這個牌子謝吟池認得,是價格不菲的高階線。
不只是外套,溫嶠全身上下的穿著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家境很好,卻不像謝吟池一樣顯山露水,相比之下低調的有些過分。
惡意值快滿了是吧。
那索性就給他填滿算了。
謝吟池緩緩的挪步湊近,有些躊躇道:「其實我也想問,你的那幅畫裡,跟獨角獸一起關在籠子裡的那棵樹的葉子又不是不能吃,那它為什麼要去吃外面被都蛀了蟲的東西。」
溫嶠收拾東西的身形頓了一下,卻沒有理他,任他直抒胸臆。
謝吟池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眼底晦暗,卻故意猶猶豫豫的拆解分析道:「你想要透過畫面傳達的,真的不是渴望自由嗎?不過這好像跟你們的主題關係不大」
溫嶠依舊沒有回應,把筆刷一隻只的排列好,收進他的筆刷筒裡。
「不過外面的樹葉就可以隨隨便便給它吃嗎?」
「裡面的是它的,外面的可不是。」
「未經允許,不問自取?」
看似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話,實則卻精準的踩到了溫嶠的痛點。
謝吟池在某種程度上也算開了上帝視角,輕飄飄的點他一下,就足夠讓他自亂陣腳。
換個角度想想,自己為什麼要怕他,明明可以用他的把柄來拿捏他
溫嶠在短短數秒裡面就已經閃過無數種念頭,但他更願意相信,謝吟池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他怎麼可能發現。
可是還沒等溫嶠說服自己,就聽見謝吟池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有看過醫生嗎?」
「你這種情況,醫生怎麼說?」
是嘲諷,像浸滿了墨汁的惡意,將他澆透。
溫嶠霎時就變成了被淋濕的紙張,看向他的目光隱含怒意。
原本清潤的音色也因此變得低啞,猶如玉石相撞四裂觸地。
「你,到底要說什麼。」
倒也像只困獸。
謝吟池對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又何嘗不是在捏著冷汗,但溫嶠的反應告訴自己,早就該這樣做的。
他又不是岑近徽,原主先前又沒怎麼得罪他,現在憑什麼要看他臉色。
就因為怕他對自己動手嗎?
謝吟池這兩天憋屈的也不想當人了,他人畜無害的臉上掛起一抹靦腆的笑容,又自來熟的湊到溫嶠的身邊,大著膽子將溫嶠手中的菱形刮刀抽走,拿在手裡晃了晃。
褐色的刀柄襯的他手指白皙,夾在指縫間轉動有種說不出美感,陽光被晃動的刀面折射反覆閃到溫嶠的眼睛。
他眼瞼弧度像一彎新月,眼尾低垂,濃密的睫毛像頂棚戶支著,總能很好的掩藏他扭曲的情緒。
可現如今,卻像條被扼住命門的喪家之犬。
「溫嶠,我知道你的秘密。」
溫嶠淺色的瞳孔驟然縮了縮,薄唇抿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