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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兇手的身高

六月十五日，星期六，下午五點

我們抵達班森住宅時，原本昏昏欲睡斜靠在鐵欄杆上的警衛立刻驚醒向我們行禮，他看著我和凡斯，臉上的神情無疑認定我們是檢察官帶到現場偵訊的嫌犯，兇案發生當天起就派駐在此的刑事探員開啟門讓我們入內。

馬克漢對他點了點頭，&ldo;沒什麼狀況吧？&rdo;

&ldo;那當然，&rdo;那人應答如流，&ldo;那位老婦人溫馴如貓‐‐而且廚藝超群。&rdo;

&ldo;沒事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們，史尼芬。&rdo;當我們步入客廳時馬克漢說。

&ldo;那位美食家的名字叫史尼金，不是史尼芬。&rdo;凡斯在門闔攏後糾正他。

&ldo;記性可真好。&rdo;馬克漢粗魯的嘀咕。

&ldo;好說好說，&rdo;凡斯說：&ldo;我想你是那種從來不會忘記人的長相的少數奇人之一，但就是記不住他們的姓名，對嗎？&rdo;

馬克漢沒有心情理會他的嘲弄，&ldo;你現在把我拉到這裡，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rdo;他大手使勁一揮，再將自己重重摔到一張座椅中。

客廳和上回見到的大致相同，只不過一切物品都整齊的收好，窗簾也拉了上去，室內華麗的擺設在夕暉晚照下更加耀眼。

凡斯看了他一眼，做個戰慄的表情，&ldo;我幾乎可以打道回府了，很明顯這是一個可怕的室內裝潢家遂行的謀殺案。&rdo;

&ldo;我親愛的唯美主義者，&rdo;馬克漢不耐煩的催促，&ldo;請你暫時將你美學偏見棄置一旁，專心對付你的問題，&rdo;他加上一個惡意的微笑，&ldo;當然，如果你擔心結果丟人的話，現在反悔還來得及。&rdo;

&ldo;然後讓你將一位無辜的女士送上電椅？&rdo;凡斯誇張的喊著，&ldo;去去，我的教養可不允許我輕言退出，我才不要像亨利王子一樣，到頭來如此自怨自艾&l;我真可恥，我怠忽我的騎士精神。&r;&rdo;

馬克漢兇狠的瞪著凡斯，&ldo;我開始相信你說每一個人都有謀殺他人的動機這理論是有道理的。&rdo;

&ldo;太好了，&rdo;凡斯愉快的回答，&ldo;現在你開始跟我有相同的想法啦！你介意我差遣史尼金先生做一件事嗎？&rdo;

馬克漢聳聳肩，&ldo;我希望我抽菸不至於影響你的演出。&rdo;

凡斯到門口喚史尼金過來，&ldo;請向普拉茲太太借測量尺和一條繩子……檢察官需要這些東西。&rdo;

&ldo;你不會是要用來上吊的吧？&rdo;馬克漢說。

凡斯責備的看著他，&ldo;允許我用莎劇&l;奧賽羅&r;來喚醒你的注意：

&l;那些無耐心的人多麼可悲！

若非時間，傷口如何痊癒？&r;

或者我再用詩人朗菲羅的詩句提醒你：&l;所有的事情都會繞過那些不肯靜心等待之人&r;。耐心是最終的訴求‐‐是束手無措時的良藥。耐性就像善行美德一樣，對那些擁有者而言偶爾是一大獎賞，但我也承認，有時它一無用處。&rdo;

&ldo;史尼金怎麼搞這麼久還不來？&rdo;馬克漢吼叫。

幾乎在他說話的同時，門開了，警探把量尺和繩子交給凡斯。

&ldo;馬克漢，這就是你的獎賞。&rdo;

凡斯把那張大藤椅移到班森被射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