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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的思維十分冷靜客觀，是少數能夠不受傳統、感情用事和現代迷信所影響之人，他能夠洞悉一般人行為舉止，找出背後真正的動機。他避免被教條式的思想所束縛，保持冷靜，以理智的邏輯思考。

&ldo;除非我們能像外科醫生那樣，以專注而冷漠對待實驗白鼠的態度來看待人類的難題，否則我們無法尋求真正的答案。&rdo;有一回他說了這樣一段話。

凡斯的社交生活活躍但不熱鬧，這是對大家族關係的妥協，但是他並不喜愛社交‐‐我未曾見過一個比他更不合群的人‐‐當他對外社交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被強迫參加。事實上，在那個難忘的六月早餐前夜就是因為他必須履行社交&ldo;義務&rdo;，否則我們應該在前晚即談妥購買塞尚畫作的細節。當柯瑞為我們端上早餐時，凡斯仍在抱怨，而我為此際遇感到十分感激。檢察官於上午九點來訪時，凡斯正舒適寫意的在家中享用早餐，錯過這些，我極可能無緣經歷此生中最緊張刺激的四年生活，而紐約市最兇狠惡毒的罪犯亦極可能仍逍遙法外。

凡斯和我正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享受第二杯咖啡並燃起一根煙，這時門鈴聲大作，柯瑞應門後只見檢察官怏步走進起居室內。

&ldo;真想不到!&rdo;他用嘲弄的口吻大聲說道：&ldo;全紐約最著名的藝術鑑賞家已經起床了。&rdo;

&ldo;這是對我的侮辱。&rdo;凡斯回答他。

很明顯的，檢察官沒有說笑的心情，他的面容嚴肅起來。

&ldo;凡斯，我來這裡是為了一樁重大刑案‐‐艾文&iddot;班森被殺了。&rdo;

凡斯有氣無力的挑動眉毛。

&ldo;真的？&rdo;他慢吞吞的說：&ldo;真糟糕!但是他活該。不管發生任何事，你也不用如此大驚小怪，坐下來喝一杯柯瑞特調的咖啡吧！&rdo;

馬克漢猶豫了一下。

&ldo;好吧，等一兩分鐘也無妨，不過只喝一杯。&rdo;他面對著我們坐了下來。

02 犯罪現場

六月十四日，星期五，上午九點

如果你記憶力不差，應該還記得約翰&iddot;馬克漢在轟動一時的選舉中擊敗對手湯米&iddot;霍爾，當選紐約郡總檢察官。若非因對手分散票源的緣故，他極可能在四年後競選連任時獲勝。他是一個不屈不撓的工作狂，讓整個地檢處成為刑事案件和民事訴訟的大本營，他為人清廉，不但贏得選民熱情的支援，還獲得那些和他理念相悖對手的信任。

他就職數月後，一家報紙用&ldo;看門狗&rdo;來稱呼他，這個綽號一直跟著他到離職那日。在他任期內起訴成功的案件不勝列舉，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

馬克漢四十多歲，身材高大健碩，灰白的頭髮在比實際年齡顯得年輕的臉孔掩飾下並不明顯，他與一般人眼中&ldo;英俊&rdo;的標準尚有一段距離，但卻有一股獨特的高貴氣質，這種特質在往後的政治人物身上幾近絕跡。他性格豪爽好勝，而他的無禮是建立在良好教養的根基上，絕非一般上流社會人士的趾高氣昂。

沒有工作壓力時他是個十分和藹可親的人。但在我初識他時，曾見他的態度在剎那間由友善變為嚴厲，好像另一個人‐‐一個嚴厲、不屈不撓、正義的馬克漢。在我們後來相處時，我曾目睹過無數次這樣的轉變。事實上那天清晨當他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時，我知道在他剛毅的外表下其實深為艾文&iddot;班森兇殺案所困擾。

他很快將咖啡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凡斯用怪異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