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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一撇,倔得不讓自己哭。就看她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硬是不掉下來一滴。
施知鳶環顧下眾人。
事已至此,必須做成。
問題是出這麼多血,怎麼還能留在寺廟?還能讓自己一個人待著?
抬眼,看到氣鼓鼓、眼眶紅紅的王弗慄,施知鳶心裡的算盤噼裡啪啦一敲。
因她而變,那就再因她而成吧。
娘親善良心軟,只要王弗慄足夠慘,娘親就不忍心走,會留下來讓王夫人安心。
那事情就好辦了!
收場也會很圓滿,施知鳶心裡暗誇句自己真聰明。
……如何做到呢?王弗慄雖然不壞,但又自我又傲嬌……
嘿嘿嘿!有主意了!
施知鳶故作逞強地把破皮的手心含在嘴裡,假血入舌,苦澀又反胃的味道,噁心得她眉頭一皺,嘖,下次給換個假血材料。
硬著頭皮,她嗦了嗦,吸沒假血的同時更吸吮傷口。傷口立馬紅得更刺眼,還溢位真血珠。
沒了「血」,傷口更猙獰。
「王弗慄沒使多大勁,看,我沒事。」施知鳶笑著把手給娘親和王夫人看,笑得人畜無害,樂觀堅強。
王弗慄一聽,果然樂了,彷彿洗刷冤屈般欣喜地跑過來,「對啊,我真的只是輕輕推她。」
本想秋後算帳的王夫人,氣得轉身大吼,「什麼叫輕輕推她?!混帳!為什麼要推人?沒理由的跋扈推人,還分輕重嘛?何況這叫輕?!」
王弗慄僵在原處。
殿裡眾人全停下來,看向王弗慄。
「是我太縱容你了!以為世界都給圍著你轉嗎?」王夫人接著大吼。
王弗慄眼眶裡的淚終於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施知鳶在這尷尬僵持的氛圍中,站起來,掃了眼衣裳,咦,真紅,拉下王夫人袖子,乖巧道,「沒事,真沒事。」
王夫人回頭看她,全是歉意。
「我自小就容易受傷出血,就是面板太嬌貴了。」
「弗慄傷你,你還替她說好話。」王夫人搖搖頭,「這麼善良還被欺負,造孽啊。」
王夫人把王弗慄扯過來,「快,給人道歉。」
王弗慄梗著脖子,是她嬌貴,是她不禁推。我又不知道,憑什麼?
這麼多百姓都在看著她,她更掛不下臉。
不,她沒錯,她不覺得錯!
「不知者不怪。」王弗慄指著施知鳶的手,「而且,娘親!她真的……」,看著這血紅衣、手傷……不像沒事,氣勢降下來,「手上就只有那麼個小口子。」
王夫人臉色徹底變黑,「錯的只是口子嗎?推人的錯還不知道嗎?!」
母女倆爭吵起來。
寧夫人懶得管她倆,看施知鳶受傷就只想把她帶回去。身體最重要。
這次血出的太多了,若是真傷到哪,怎麼辦?
施知鳶拽住娘親的手,「我沒事。若咱們真走了,您想以咱們在他們家心中的地位,王弗慄回去肯定特別慘。」
搖搖娘親的胳膊,施知鳶水靈靈的大眼睛祈求地望過來,像看菩薩般,充滿希望。
一下喚醒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寧夫人猶豫了。
聽著王弗慄悽慘的哭聲。
不同於小打小鬧,大理寺卿若以為重傷施知鳶,回去定會往死裡打王弗慄。
孩子該罰,可這麼重……終究是不忍心。
趁熱打鐵,施知鳶把傷手給娘親看,笑著說,「看,容易壞,但好的也快啊。」
她拿胳膊肘推推寧夫人,俏皮地呲出八顆小白牙,「救她一次吧。」
寧夫人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