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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們的死讓她十分解氣,消除了心中的恐懼,此時此刻的她興許也做不到若無其事地在這兒洗澡。
「她的身手怎麼能這麼好?」曲清江靠在浴桶壁上,腦中不停地回放白天趙長夏從樹上一躍而下,乾淨利落地解決兩個歹人的畫面。
她想,要是她也有這樣的身手,往後別說獨自進山,便是叫她上陣殺敵她也敢。
不對,她現在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上陣殺敵?
想到這兒,她捧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但不管怎麼說,她的救命恩人還真是英姿颯爽、魅力四射呢!
……
「聽說你跟樂娘進山去了,樂娘呢?」
「她進山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弄髒了衣服,在屋裡沐浴呢!」
聽到外頭傳來說話聲,曲清江匆匆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物出去,便見她爹曲鋒正在跟李氏說話。
「爹!」曲清江喚了聲,小步走過去。
在這樣還不算太冷的天裡,曲鋒穿得很多,還披了件大氅。待曲清江走近,他解下大氅蓋在她的頭上,溫聲道:「這麼冷的天,你沐浴完也不披件大氅,多冷啊!」
曲清江掀下大氅繫好,道:「剛泡的熱水澡,身子暖和得很,不過,爹的大氅更暖。」
曲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曲清江問:「冬至祭祖之事都商議完了?」
曲鋒的笑容收了起來,面有慍色。曲清江見狀,便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堂伯父、堂叔父他們又勸您立嗣了?」
「嗯,不必管他們。」曲鋒咳了下,反問,「你進山的時候摔著了?有沒有磕傷碰傷?」
「沒事。」曲清江搖頭。她爹身體不好,她不想讓他知道白天遭遇的事情,也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異樣,便特意不去想那兩個流民的事情。
她微笑道,「爹,我猜您早上對著堂伯父他們一定沒什麼胃口,現在肯定餓了。我也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曲鋒樂呵呵地應她:「好!」
父女倆走在前面,李氏在後頭越發疑惑,她記得曲清江半個時辰之前才吃完一個米果吧,怎麼這麼快就餓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令她憂心的是曲家族人勸郎君曲鋒立嗣之事。
這曲家在鵠山鄉也算得上是大戶,祖上在鵠山鄉經營了數十年,累積了不少資產。其中曲鋒之父在分家後,他以一己之力將自家田地、林地經營至兩百多畝,成為曲家最富裕的一脈。
然而這一脈一直都有子嗣困難的問題,曲鋒乃獨子,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他自打孃胎起身子便一直很孱弱,曲父變賣田產、砸鍋賣鐵地替他治病。好不容易把他養活,身子骨卻也不太好,一直到三十多歲才得了個女兒,就是曲清江。
之後,直到曲鋒的妻子岳氏死去,她也未能為曲鋒生下一子。
岳氏在世的時候倒是為曲鋒納過一個妾,就是李氏,然而李氏進了曲家多年,肚子一直未有什麼動靜。
早年曲氏族人就勸曲鋒從族中過繼一個孩子為嗣子,曲鋒不勝其煩,為了堵住他們的嘴,又僱了個專門生孩子的妾回來。
族人們果然安靜了兩年。然而過了兩年,那個妾室跟李氏一樣,沒有傳來什麼喜訊,族人們的心思便又開始活泛了。
如今的曲家雖說資產不復當年,可也還有一百多畝田地、幾畝竹林,在鵠山鄉勉強算個上等戶。
曲氏在多年前確實算富族,然而分家之後,子孫不善經營,如今各脈所剩的田產普遍只有三十多畝。
他們的子嗣多、田地少,若是再分家,那分給每個子孫的田地就更少了。要是能將自己的子孫過繼給曲鋒,曲鋒百年之後,那些資產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