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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守護犬興奮地跑來跑去,身子隨著輕快的步子顛顛地穿梭,,耀武揚威的一點也不怕人。高大的駱駝緩慢而強勁,隨著夥計的帶領開始歸隊,根本不與那在身邊繞來繞去的二代獒犬一般見識。女人們爭相觀望,在高大擁擠的駝隊裡尋找自家男人或者相好的男人的身影,期盼著他們滿載而歸。
放眼望去,那駝隊佔領了整條街道,一眼望不到邊,那滿身毛茸茸體型如山的駱駝,一邊溫和地噘著舌頭,一邊拉達著眼皮向前觀望。老練而有秩序地等待著,慢慢上路。
駱駝屜子上馱滿了各色的大包,看樣子一馱得有四五百斤。那是不同型別的茶葉,有磚茶,有茶葉,有紅茶綠茶,也有配好的花茶。
這是張家口,這是榆次常家大德玉的茶葉,俄羅斯人認這個,自雍正年間就認了,乃是中國對俄貿易第一世家。這一路駝隊是去庫倫的一路,也不止是常家茶葉一家,因為常家有與餓商貿易的信票,在駱運中,許多駝夫也都在庇護下捎帶著捎一點自家的買賣。而因為他們帶了自家買賣,在道德與薪金之餘,也額外的賣力。
駝隊浩浩蕩蕩,團簇在一起一峰擠著一峰,大有徹底連天之勢,駝鈴“嗡咚嗡咚”聲響作一片,狗也跟著叫,人也喊,有馬也大著響鼻嘶鳴。
漸漸隊伍拉開拉長,駝鈴的節奏清晰起來。龐大的隊伍拉了接近一個時辰才拉直拉開,站對方向。街上女人孩子懷著期待遙望,看著一座座移動的山峰,感受著大地的震顫,心中再次生出那種想哭的震撼。
這都是相當有經驗的駝夫,隊伍拉開來,也就看清了那駱駝還是十二峰一把的。遠遠能看到頭前那插著纓槍紅旗的頭駝,仔細辨認能聽出它脖子上那大扁銅鈴出的特別音響。
拉駱駝的都在頭前拉著,每人拉著自己管理的一把。袁鳳吟騎著一匹鐵青花的高頭大馬,一馬當先,一身黑色英雄裝,威嚴而警惕而又習慣性地四下觀望,一條特別粗實的哨子棍掛在鞍下。兩腳磕一下馬肚子一拉韁繩,轉一圈向後蹦上一段。
他身後隔著一把駱駝的是步行的張伯芳,張伯芳也是一身黑色短打扮,外套長馬褂,身背單刀。他是拉著馬徒步行走,還跟身邊的駝夫說說笑笑,馬背上掛的是一口朴刀一條火槍。
在他身後是不認得的鏢師,騎馬的多拉馬的少,都是一色的黑衣褂,長朴刀。
鏢旗有插“瑞昌”的,有插“三合”的,也有拉著狗不插鏢旗的,一路對比下來跟罵人似的。看這勢頭,雖然不是大駝隊,卻也有六頂房子了,瑞昌僱的貨房子都是十五把一頂的,其他家不確定,但出這趟“拔子”,規模也不小了。若論起駝隊規模來,能在大德玉大德常之上的,恐怕也就大盛魁跟復盛公了。復盛公的保鏢押運也是華北第一鏢局的,廣盛那一路。華北第一鏢局也算開創了鏢局協辦合作之完美先河。
能讓瑞昌大鏢師親自押鏢,看來此次馱運定有難度。
張家口瑞昌分號內,掌櫃房裡噼裡啪啦地打著算盤,乾脆利落,那勁頭似乎要把算盤框用珠子給彈碎了一般。
那是童安祺掌櫃,這位掌櫃算盤打得好,手上也有功夫。門外有人在輕輕敲門,悄悄問道:“童掌櫃,童掌櫃?”
童安祺道:“進來。”進來的是鏢頭教師孫青銅。孫青銅跟童安祺過去有過摩擦,時常交手,但交手歸交手,買賣是買賣,私下裡打得頭破血流,但正事上毫不含糊。而且一點不記恨對方,彷彿誰心存記恨誰就輸了一般。但嘴上從不饒人,有個機會就“叮噹”。
“童掌櫃,大鏢頭呢?”
“出鏢了啊,早定好了的,你不回來大鏢頭不親自去。”
“那?”
“那什麼啊,這還問我,你問個夥計不就行了。去向先生那點個卯吧,自己先記著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