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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眼裡。呼吸有些粗重,目光幽凜,靜靜地瞭望著那拾階上的身影,瞧見她身龍族玄紫長袍伴隨她的腳步,在空中吹出倨傲堅決的弧度……
掌間一涼,他蹙眉,抬手一看,竟是滿手汗溼。
心間躁鼓,他這是……怎麼了?
龍姒裹手捧玉牒朝神女殿拾階而上,每近一步,愈發能感覺到強大的靈力湧動,雖是平生第一次走著長階,倒也靜心斂眉,嘴角含笑,帶著一絲瞭然於心的默契,
西海神女殿,這個自她出生便與自己抵死糾葛之地,而裡頭住的,便是給予她一切的人,
一個為了蒼生,甘願犧牲魄體潤育生靈之人。
一個,同樣愛而不能的人。
隨著靈力牽引,她踏上最後一石階,駐立於神女大殿前。
舉目望去,煌煌大殿竟是如斯安逸,三丈六尺的高殿,飛簷椽子一百零八根,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而布,四角拱鬥懸挑,若雛燕臨空,木質塗金,包藏塵寰千秋。
眼眸微抬,隨即揚起一抹輕笑。
還記得彼時年幼,常常被師父抱在懷裡眺望著若影若現於雲霧之中的神女殿,那時眼裡對這皆是滿滿的崇仰和一絲遙不可及的疏離。而師父的神情卻是悠遠清邃,那一雙總是淡漠的眸子裡終於閃著琥珀色的光芒。
他說,“神女殿上的東西側種著與西海同歲的兩株合歡樹,幹粗盈圍。花期朵朵朱櫻映日,新葉如蔥,晝展夜合。那是一個女子與一個男子的約定。”
歲月荏苒,一晃數萬年,注視著近在咫尺的濃郁蔥蘢,繁繁花落,竟有種恍若隔世的熟稔。
腳下微挪,信步朝大殿而去,樹蔭繁茂下的殿門前卻意外的沒有匾額,三丈六尺處只有一卷書聯,
——上聯: 日日日晶日日日日朝天地 ,下聯: 月朋月月月月月月月明幹坤 。
短不過寥寥數十字,卻道盡世間天地滄桑。
靈力忽而柔和起來,她定了定神,半響,終是抬手推開大殿之門。
‘吱’地一聲,木軸滾動,發出聲聲悶響,連引著系掛於懸粱上的紅線穿接而成串串風鈴清響,由近及遠,滿室的風鈴叮叮傳來,長門應聲劃地而啟。
腳下微窒,望著滿殿迎風而響的風鈴,在經歷數十萬年沒有人跡的日子裡,依舊被世間的風吹得如此清晰好聽。
心絃微動,似有一道暖流滑過,如此莊肅的神女殿,儼然處處皆是愛的痕跡。
叮叮噹噹間,她抬腳入殿,入眼的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雕柱各佔一隅,襯著滿殿兩條壁繪的鱗甲黑龍,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除此之外,偌大的神殿內再無他物。
周身靈氣盈盈,她微微閉了閉眼,斂去複雜訝異的心緒。手握玉牒,輕聲渡步,抬頭,終將視線寧放大殿之央的‘煙嬈’神像上。
不知何故,煙嬈臉上蒙了層薄紗,令人看不清樣貌,但那身絕世的神姿,黑紫玄袍,翻紫搖紅間遺世而立。
龍姒裹想,她生前必定是個仿若晨星之人。
眼前的精緻,端的讓她感到絲絲淒涼。
玄玄太宇,地厚之今,她悄然守著世間億萬斯年。
“煙嬈大神……”龍姒裹望著她。“龍女姒裹拜祭你來了。”說著俯身跪下,將玉牒放置身前。
下一刻,龍姒裹敏感的感覺到流動的靈力間絲絲有些綿長。她淺笑開來,仿偌熟知了幾萬年。
“大神,幾百萬年了,從來無人踏入過這裡,姒裹不才,至今才來看你……你還好麼?”
她凝視著神像,神色愈加柔和,復掃視四周的精緻,明知煙嬈不會回答,良久。
“大神,姒裹不知,你怎會在冥冥中選中了我?”她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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