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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裡廿一吃了飯不餓,她這份醬牛肉也不是普通僕從能有機會嚐到的。如此恩惠又不索要回報,廿一總該領情吧?
廿一此刻已經是顧不得多想,飢餓的感覺戰勝了懷疑,人也漸漸清醒過來。到了嘴邊的食物,又不需要他回答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他為什麼不吃?他掙扎著跪起,伸手將那包幾乎只剩了碎末渣子的醬牛肉撿起來,連帶著包肉的紙一併都塞入嘴裡,嚼都不嚼飛快嚥下肚。風捲殘雲,真就是眨眼間,那包醬牛肉連紙包一起都消失乾淨。
秦瑤看得咋舌,她只見過餓狼如此吃食,今天算開眼知曉了人也能這樣。難道廿一一直都沒吃東西麼?
“你知道剛才吃的是什麼?”秦瑤忍著心中同情,故意奚落道,“那是上等醬牛肉,一兩銀子才一小包,你不咂摸滋味,連外邊包的紙都吞了,真是暴殄天物。莫非是從沒吃過這麼好的肉?”
廿一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卑微答道:“下奴很少吃肉,無法比較。”
秦瑤好奇道:“我還以為你沒吃過肉呢,說很少吃,是吃過幾次啊?你覺得比咱們府裡廚子做的醬牛肉如何?”
“……”廿一印象中是吃過兩次肉的,或許可能不記事的時候也有人餵過他。不過他記得的那兩次都不是什麼太好的經歷。
第一次是大少爺打賞的肉包子,還沒吃完被秦三才看見,當著大少爺的面沒怎樣,背地裡秦三才將他狠狠打了一頓,說他是豬狗不如的牲畜,根本不配吃那種好東西,生生餓了他五六天。以後他都不敢再碰像樣的吃食,好在點心渣子或泔水一樣的剩飯菜,他還是被允許撿了吃,否則多半早就餓死了。
第二次是大小姐偷偷離家那晚,給了他一些易於藏匿的食物,其中有一大塊肉脯。天氣熱,他怕肉脯放不住就一口氣吃光,結果胃痛了很久。那次胃痛與飢餓時的疼痛不同,如受了嚴重內傷一般,又似吞了一顆帶刺的鐵球,反覆撕扯著內臟。他大口大口吐血,試圖喝涼水或用別的東西壓下去,都不管用,全身沒力氣,無法運功調息怎麼也忍耐不住。折騰了兩三天到奄奄一息幾乎要喪命的時候,還是王爺發話點頭,准許大夫給他治了治。大夫說是他經常挨餓受凍,胃早落了嚴重的病根,若好好養著細米溫食三年五載的或許能恢復,否則以後都不要碰葷腥肉食。像他這樣的低賤奴隸,誰有耐心讓他養這種病?大夫無奈就隨便開了一些止疼的藥,還是大公子偷偷命人送了溫熱的白粥,他連著吃了兩天終於勉強能爬起來幹活。
如今二小姐打賞醬牛肉,廿一雖然是怕吃了以後胃病發作,可若不吃實在太餓,說不定還會再次惹惱二小姐。而且他剛才昏昏沉沉控制不住早將肉吃下了肚,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秦瑤見廿一低頭垂眸沉默不語,以為他是故意不回答。她溫和聊天給他幾分顏色,他就敢得寸進尺,他一個奴隸使性子,難道要她這個做主子的來哄麼?她臉色一沉,決定關門轉身,回床上繼續睡大覺。反正路途漫長,她先養好精神,總有機會讓廿一知道她的厲害。
次日清晨起來,一切收拾停當,秦瑤走到馬車邊上,卻不見廿一在車下墊腳。
秦三才陪著笑臉解釋道:“二小姐,那賤奴今天早上裝病,冷水潑了鞭子也打了就是不醒。一早這樣折騰怕吵了您,現下是已經將那賤奴拴在了馬後,他若再不爬起來,就拖著走。”
秦瑤心裡納悶,昨天半夜廿一還好好的,剛吃了東西,怎麼今天早上就賴著不起呢?按道理他是會武功的,就算稍有傷病,也不至於昏迷到冷水也潑不醒的地步吧?
秦瑤揣著一肚子疑慮去到車隊末尾,看見地上一個**皮肉翻卷的人形,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個小廝罵咧咧道:“賤奴,別裝死,快爬起來,否則拖在馬後滋味就不好受了。”一邊說一邊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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