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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著最後的氣力，將枕頭朝他們砸去。

兩個不省心的傢伙，匆忙跑了。

胸口火辣辣地燒著疼，手腳僵硬得彷彿不屬於自己。法力喪失過度，讓神智又開始迷糊，不知什麼時候，強風捲入屋內，蠟燭猛地搖擺兩下，驟然熄滅。屋內陷入看不見盡頭的昏暗，蟋蟀的叫聲停歇，烏鴉不再悲鳴，空氣靜謐得彷彿凝固。

床沿震動，是高大身影緩緩坐下。

我恐懼地睜開眼，喝問：&ldo;你究竟是誰？&rdo;

長長的沉默過後。

低沉、沙啞，帶著誘惑的可怕男音，如絲綢般滑過：&ldo;我的名字叫宵朗。&rdo;

這個傳說中噩夢般的名字粉碎了所有希望。

我不停顫抖。

賭約

急促的心跳聲在黑暗中聽起來，如激烈的鼓點，每一下都敲得難受。

我恍惚能感受到宵朗不懷好意的目光，穿過黑夜，透過幽暗，彷彿毫無隔膜，能看清一切，控制一切，亦在嘲諷一切。

無論他有什麼目的，總要劃下道來，這樣天天讓人提心弔膽，算什麼玩意？

我摸索著從乾坤袋中抓緊自己的劍，掙扎著要爬起來，全身卻虛脫無力。狠咬了幾次牙根，好不容易半坐起身，壯著膽子問：&ldo;你貴為魔界之主，與我沒半點關係，為何三番兩次輕薄，來找我一個小小物仙的麻煩？&rdo;

&ldo;我們沒關係？&rdo;宵朗忽而又輕笑起來，半響後才慢慢道，&ldo;瑾瑜和我有一個賭約，賭的便是你。他輸了，你便是我的女人，我輕薄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rdo;

他的話簡直比東君從西邊走更荒謬，師父不是隔壁街王二小子，怎會去賭得把自家徒弟都輸給別人抵債。所以我聞言大怒：&ldo;胡說八道！我師父最疼我，不會用我去和魔人下賭注！&rdo;

宵朗氣淡神閒道：&ldo;賭不賭由他，信不信由你，要不要由我。&rdo;

我決然道：&ldo;不信，師父是好人！&rdo;

&ldo;他是好人？&rdo;宵朗笑得更冷，駁道：&ldo;他早就對你心懷不軌，只是為人謹慎，多慮多思，沒好意思下手罷了。&rdo;

他越說越離譜，我一個字都不想聽：&ldo;你這齷齪的東西，不懂我和師父間的情誼！&rdo;

&ldo;我自然懂，我若不懂他，怎會識得你？又怎會對你心懷不軌？&rdo;宵朗俯下身，湊近我身邊，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帶□的旖旎細語在耳邊環繞：&ldo;阿瑤，看著自己女人為其他男人眉頭緊鎖，愁眉苦臉，我可是不高興得很，只恨不得那傢伙丟下蒼瓊的蛇坑去。&rdo;

我心頭一驚，試圖冷靜下來，不顧滿額汗水出賣了我的恐慌，兀自強道：&ldo;你瘋言瘋語，一個字都做不得準，讓我師父親口來和我說。&rdo;

宵朗幸災樂禍道：&ldo;他輸給我，自然要付出代價，我鎖了他魂魄，如今是半句話也不能和你說了。&rdo;

我不信：&ldo;師父是不會輸的。&rdo;

宵朗一直笑，不回答。

他笑得我心裡直發虛。

烏雲露出月亮的臉，模模糊糊穿過窗紗，透來一絲微光，床前惡魔迅速起身回頭，放下簾幔，速度快得讓我看不見他的容貌，只餘一縷絲緞般的墨發，帶著淡淡血香，滑過我的面頰。

是時機！

我持劍，直刺，透過簾幕，指向心窩。

宵朗反手，打掉長劍，隔著簾幕，用力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捏得骨頭隱隱作痛。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