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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諾維娜猶豫片刻道：“這種價格面議的商品最難纏，得看買賣雙方的談判技巧，如果這六個賣主都好說話還好辦，就怕……”

楚皓打斷道：“賣主沒有六個，我要的碎片全部擺在2586985號攤位，攤主名為‘利昂山老人’，你只需集中精力對付他一人就行了。”

葛諾維娜聞言驚呼道：“‘利昂山老人’？少主您確認攤主是他麼？”

楚皓詫異道：“怎麼，你認識他？”

葛諾維娜苦笑道：“在封聖空間內，除了剛進入的新人，沒有不知道他的。我只是聽說過他，跟他並不熟悉。”

接下來，她將利昂山老人的事蹟詳細說了一遍。

這人是個散修，兩萬年前進入封聖空間，進入過上千個任務場景，每個場景都是輕易過關，任務場景生還率極低的事實，是所有執行者公認的，連心聖門歷任持有噬魂幡的人，都找不出一個進入過上千次任務場景的。

最奇怪的是，此人一萬年前便賺到了足夠離開這裡的積分，不僅沒有申請離去，反而越來越瘋狂地闖蕩任務場景，而且每次都主動申請高難度場景空間。

任務場景的進入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隨機，一種是自主選擇，後者只能在中、高階難度中挑選。

利昂山老人進入的高階難度任務場景，不下於500個，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但他卻樂此不彼。

楚皓聽到這裡雙目精芒爆射，對方這麼做，很可能向自己以前一樣，用困境來激發潛能，思及此處，楚皓不由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葛諾維娜彷彿讀懂了楚皓的想法，苦笑一聲道：“其實能修成界王的人，都知道‘困境激發潛能’的道理，但絕對沒人敢向他這麼瘋狂的，任務場景對於執行者來說，並非是困境，而是絕境！對於執行者而言，困境可以看成是一種磨礪，但絕境，卻是毫不留情地‘摧毀’！因此絕大多數執行者，都不願進入任務場景中，在這裡安安穩穩享受完20億年生活後迎接抹殺之雷！”

楚皓望了眼葛諾維娜，有點怒其不爭道：“難道你們情願眼睜睜看著死亡降臨，也不肯搏一把麼？”

葛諾維娜嘆聲道：“我們當初之所以踏上修煉之路，完全是衝著永生不死這個誘惑而去的，但活得太久後，反而覺得能夠死亡也是一種幸福。少主才經歷了幾十年時光，等您也向我們一樣活上幾十億年後，便能體會這種心情了。生活在這裡的執行者大致經歷三個思想歷程，首先是鼓足勇氣挑戰任務場景賺取積分，結局有三種，一是如願以償湊足積分離開這裡，二是死在任務場景中，三是九死一生後喪失繼續挑戰的勇氣，思想進入第二個歷程：既不想死，又不敢進入任務場景賺取積分，長期忍受這種思想煎熬，漸漸地進入第三個思想歷程：放開一切包袱享受剩餘時光，讓內心滋生‘死亡也是一種幸福’的念頭，就像一個絕症病人等待死亡的到來。”

楚皓不想跟她討論這些無謂的生死大道，沒好氣道：“算我現在應該是處於第一個思想歷程吧，請你儘快幫我買到六塊碎片。”

葛諾維娜點頭道：“利昂山老人脾氣極為古怪，他每次從任務場景中出來後，便會來到攤市出售一段時間的寶物，被他瞧上眼的人，很可能平白得到一樣實用的寶物，不合他性子的人，縱然出再多的積分也別想買到他的東西，對於這個人，談判技巧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少主要想得到碎片，恐怕真的只有碰運氣了。”

語畢轉身向2586985號攤位走去，楚皓突然心中一動道：“等一下，這人既然脾氣古怪，肯定不喜歡別人對他耍心機，咱們還是一起過去吧，對其坦誠相待。”

好半天，兩人才來到2586985號攤位站定。

利昂山老人不僅性格古怪，形象也標新立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