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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祖文見伍天舒好像有些猶豫，連拉帶拽，把他拉到了一張桌子旁，不由分說，擺好了棋盤。

&ot;黑先白後，你先。&ot;陳祖文讓伍天舒下黑棋，一邊說，一邊也脫了鞋，蜷了腿坐在石凳子上。伍天舒注意到，陳祖文的襪子也都是洞，而且也散發著奇臭的氣味。

難道，難道這就是棋手流行的習慣嗎？

這就是伍天舒下圍棋的處女秀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第一次會是跟陳祖文。陳祖文的動作看上去很專業，伍天舒則很緊張，下棋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陳祖文棋下得飛快，而伍天舒則慢很多。因為是第一次下，他想一定要下好一點。

&ot;看來，你是長考派。&ot;陳祖文說。媽的，什麼是&ot;長烤派&ot;？伍天舒沒聽明白，不過還是假裝贊同地點點頭。

伍天舒的處女秀下了三個小時，渾身都被汗濕透了，因為他很緊張。

出人意料的是，最後的結果竟然是伍天舒獲勝了，陳祖文的一大塊棋被徵吃掉了。

伍天舒興奮極了。媽的，初戰告捷啊！這簡直是初出茅廬第一功。而且，他戰勝的是陳祖德的師弟，那是個什麼人物啊！

伍天舒笑了，忍不住笑了。

陳祖文也笑了，看上去他並不在乎輸贏。

&ot;不錯，你下得真不錯啊。學棋多長時間了？&ot;陳祖文摘下眼鏡，一邊用手紙擦著，一邊問。

&ot;嘿嘿，不長。&ot;伍天舒說，不知道該不該自吹一把。

&ot;你不會告訴我你才學了兩年吧？&ot;陳祖文問。

&ot;兩個月。&ot;伍天舒說，不免有些自鳴得意。

&ot;啊？&ot;陳祖文吃了一驚，手一抖，眼鏡掉到了地上。伍天舒急忙幫他撿了起來。

撿眼鏡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張良和黃石公的故事，心想這陳祖文不會就是自己的黃石公吧？

&ot;兩個月？你真是個天才啊！我下了這麼多年的棋，見到的最聰明的就是陳祖德了，可是你比他還要聰明。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學的？&ot;陳祖文興奮起來，比伍天舒還興奮。

伍天舒高興起來，就把自己學棋的經歷告訴了他。

&ot;你跟你老婆就學成這個樣子了？天才啊，無師自通。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才？就是無師自通。&ot;陳祖文又戴上了眼鏡，仔細地端詳著伍天舒，一邊的鏡片已經摔裂了，&ot;你老婆一定也是天才，天才和天才下棋才能提高得這麼快，就像陳祖德和聶衛平一樣。&ot;

&ot;陳老過獎了。&ot;伍天舒說，現在他叫陳祖文陳老。

&ot;唉，可惜你歲數大了一點，否則我把你推薦給祖德，保證你能當全國冠軍。可惜了可惜了，唉！&ot;陳祖文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

看陳祖文說話真誠的模樣，伍天舒不再懷疑自己是個天才了。這個時候他真的很後悔投生投錯了地方，他這樣的天才，爹孃竟然從來沒有發現過。他們不僅沒有發現自己的兒子是個天才，還給天才兒子起了&ot;二狗子&ot;這樣弱智的小名，讓人乍一聽以為是漢奸偽軍的後代。

伍天舒笑笑，表示遺憾，真的遺憾。

&ot;不過，論你現在的水平已經很高了，應該算是個業餘高手了，大概相當於業餘五段吧。&ot;陳祖文繼續說。

伍天舒不知道業餘五段是個什麼水平，想來還不錯。

&ot;你可以去參加市裡的業餘比賽了，肯定進前六名。別人要是不信，你就說是我說的。&ot;陳祖文拍拍胸脯，乾癟的胸脯傳出骨頭相撞的聲音。

第27節：副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