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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雲少凌低笑反問，扯過繃帶一圈一圈為她小心地纏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將尾子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不緊不松正合適。

言希收回手，“撞壞倒沒想過，就是希望能把你撞正常一點。”

他要正常些，她的日子想必會好過些。

“什麼叫正常？像剛才這樣嗎？”他追著反問，忽然逼近她的臉，眸珠笑望，幽沉地像是要將吸了進去。

言希一驚，彈地跳開，“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上課了。”

身後的男人沒有再追，只是看著她倉皇出逃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笑容漸落，墨黑的眸子越加顯得深沉。

昨晚她跟他搶奪方向盤的那種絕決，忽然讓他意識到，這個女人，是當真想要跟他破釜沉舟了。為了逃離他的掌控，她可以孤注一擲。

他不知道，若是再逼得緊一點，她會不會做出更讓他意外的事情來，他竟是有了幾分懼意。

她連傷害自己的事情都是眉頭不皺地做出來，那些碎裂的碟片稜角，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有勇氣那樣一點一點地切入到自己的掌心裡，傷口那樣深，幾乎皮翻肉滾。

他都不忍看，眉尖一跳一跳得厲害，醫生給她上藥的時候，她卻是一聲不吭不叫疼。

言希走出醫院大門，車水馬龍的街，人流攢動。太陽躲進了雲層裡，空氣裡起了涼意，秋天要來了。

雲少凌的突然轉變，讓她有幾分惶惑，那不像是他的性子，她怕他又挖著什麼陷阱等著她來跳。

一輛黑色的小車悄無聲息地停在她身邊，她瞟了一眼，正想繞道過去，那車裡下來一男子，走到她面前道，“言小姐，凌少讓我送你回去。”

言希微微愣了下，“你是？”

面容雖然陌生，但聲音卻有幾分耳熟，像是剛才到過病房裡的那個男人，年紀與雲少凌相仿，長得也賞心悅目。

“我是誰，言小姐日後自然會知道，請上車。”男人禮貌地開啟車門。

言希稍稍猶豫了下，終是上了車。她沒有與陌生人自來熟的習慣，也就一路保持沉默。

男人也很專注地開著車，亦不言語。只在將她送到宿舍樓下時，他叫住了她，“言小姐，請稍等。”

言希推在車門上的手力收了回來，“還有事嗎？”

“這個，給你。”男人側過身來，遞給她一支手機，“電板已經配好，檢查過了，機子沒有問題。”

言希愣了愣，伸手接過，隨口問了一句，“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他，自然是指雲少凌。

男人笑了笑，“我以為你對凌少的事，永遠也不會有興趣。”

“我為什麼要有興趣。”言希面無表情地下車，討厭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有興趣。

男人卻是跟著下了車，隔著車身對她道，“言小姐，有些話我本不該多說，但凌少這個人，我想你應該放下成見，對他多點了解。”

“你很瞭解我跟他之間的事？”言希不禁對這個男人多看了一眼，她以為，她跟雲少凌之間的事，除去兩個當事人，還沒有人知道，最多不過是知曉他們是兄妹關係而已。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我看得出，凌少對你很用心。”男人說完，便退回車裡，倒車離去。

言希呆愣在原地，想起車禍時他竭力護住自己的身影，忽然之間覺得有點心煩意亂。

回到寢室，她們都已經不在，安安靜靜地，各自床上凌亂。這些個女人，出去一個一個光鮮亮麗的，內裡卻是一個比一個懶，不愛收拾。

甚至打出的口號是，就是要懶，找著好男人來養。

——

每每此時，言希都只是一笑而過，倒不知有幾個好男人願意來養一個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