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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歡不可置信的睜大鳳眼, 冷哼一聲道，&ldo;江末衣，你又有什麼資格同我做什麼生意呢?&rdo;

這話說得刻薄, 但誰人不知吳國這些年兢兢業業的做著趙國的狗, 哪裡有什麼資格說與長陵王家做交易。

江末衣也笑了，笑容裡帶著憐憫的意味, &ldo;還以為你這王家主母當得也算是威風，沒想到是一點訊息也不知道啊。&rdo;

&ldo;你的枕邊人連你都瞞著呢?&rdo;說罷，他輕輕一笑, 諷刺極了。

這時候，別說後邊躲著的陳念春了就是一邊的老夫人都聽出不對了, 溝壑縱橫的臉上擰成一朵苦菊花, &ldo;你是什麼意思?&rdo;

&ldo;難不成你還同王家的其餘人私下有過接觸?!&rdo;老夫人氣得像只皮包骨頭的餓貓，兇狠而色厲內荏。

江末衣卻不願意再同這個老太太糾纏了, 掃視了一圈暖閣裡的擺設佈局，直截了當道，&ldo;王夫人，你放心，跟我做這筆買賣，你不會虧的。&rdo;

他成竹在胸，想著之後的順利場景不禁唇角揚起，興奮的看著她, 眸中火花燃燒。

吳國啊，我們吳國終將是最大的贏家!

慕容歡面色沉靜, 幾乎是看不出她此時的情緒,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 指示紫珠, &ldo;貴客遠道而來，你去隔間布一桌薄酒，也好方便本夫人同貴客敘敘舊。&rdo;

江末衣臉上的笑更真切了些，自以為明白了慕容歡的意思，心滿意足的跟著紫珠的腳步往隔間走了。

帷幕前的主人公走了一個，但不代表著陳念春此時的危機就解除了，她定了定神，思索著片刻，便果斷的揭開帷幕，走了出去。

暖閣裡只剩下慕容歡一人，逆著光，雍容的身姿顯而易見的在近日裡消瘦了不少，往日豐腴的頰邊也顯出了歲月的霜痕。

姑姑瞧起來有些疲憊，見到她，二人相望沉默了片刻，就在陳念春剛想要張口之時，就被慕容歡打斷了，&ldo;行了，你什麼都不用管，你走吧，我不會攔你。&rdo;

陳念春聽到這句話，拉緊的弦也鬆了一點，但她還是說了句，&ldo;為何?您明明知道……&rdo;

明明知道此時放她走會有什麼後果。

明明知道放她走會付出什麼代價。

&ldo;你是我的侄女，你來長陵是做客的，你是我迎來的，如今你走也該是我送你走。&rdo;

慕容歡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都落在陳念春的耳邊，睫羽輕顫，陳念春看著她，忍不住道，&ldo;姑姑，你同我一起走吧，只要回楚國!只要……&rdo;

她看著慕容歡一雙明亮的鳳眸，剩下的話卻說不出口，這雙眼睛裡不止是有深深的疲憊還有許多許多複雜的情緒，有不捨有留戀還有濃濃的悲傷。

她說，&ldo;阿稚，我們都是楚國人，但我們是不一樣的，你的家還在楚國，可我的家已經在長陵了，我是回不去的。&rdo;

&l;我是回不去的&r;，這幾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血淋淋的刨開了陳念春一直注意到了卻一直未曾正視的問題。

人是有取捨的，人獲得的一切也是有代價的，慕容歡在王家，倚靠著王勉的這些年供養了她也束縛住了她，束縛她的東西很多，有她對王家這些年的付出，有對王勉這些年的愛戀，有對年幼的孩子的不捨，她做不到也不想離開。

所以慕容歡最後說道，&ldo;你快走吧，前院拖不了多久的，你快些走。&rdo;

陳念春曾設想過無數種姑姑會阻攔她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