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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用紅色的髮帶?」衛莞兒看著連烈錦十分喜歡這根髮帶的樣子,雙手微微顫抖,「你以前不會特意選紅色的。」
將身上的錦被放回雕花木床上,連烈錦瞟了一眼衛莞兒奇怪的神色,遲疑道:「紅色有什麼特殊意義嗎?我只是覺得好看而已。」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衛莞兒忙垂眸掩飾,藉故去翻了翻連烈錦案幾前那一疊宣紙。
入眼皆是黑色的漆墨與上好的宣紙交織出的端正字跡。然而,最下面的那一張紙上,卻有著極盡妍麗的景色。
「觀邪,這是你畫的畫?」衛莞兒素手白如軟玉,她按住畫卷的一角,垂眸看去,卻大驚失色。
只見畫上的女人身著大紅宮袍,雲鬢高髻,身姿優雅美艷,獨立在泠泠冰雪中,遺世而獨立。雖然獨獨沒有五官,卻依然能感到那女子傾國傾城的美麗。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問道:
「你在畫誰?」
「是啊,」連烈錦趕忙從衛莞兒手中拿過畫卷,她眼裡閃過一絲痴迷與朦朧,「我也不知道是誰,每次一入睡便會夢見她。醒來後卻記不起來。夢裡我和她好像一起度過了長長的時光,那麼真實,一點不像個夢。」
「不,那就是個夢!」衛莞兒眼裡泛淚,轉過身去,努力維持著嗓音的平穩,「那只是你修煉後產生的幻覺罷了。」
「幻覺?」連烈錦低頭輕輕摩挲畫捲上的女人,忽然伸手摸到了懷裡的金鵲瓔珞,她突然問道:
「師姐,我曾經穿過紅色衣服嗎?」
「紅色衣服?」衛莞兒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連烈錦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可是當她看見連烈錦有些迷茫的眼眸裡,映照著出懷唸的神色時,她忽然懂了。
觀邪這一生只穿過一次紅衣,為了那一個人。
「對,就類似婚服那種。」連烈錦盯著自己的衣袖輕輕說道,她夢到過自己穿著大紅的婚服,站在坐滿賓客的華麗宮殿裡,與身邊的女人衣袖相挽。
再一起用亮銀的短刀切開葫蘆,各自用一半的葫蘆瓢舀酒品嘗。她記得那個葫蘆從中間斷開,漂亮地裂成了對稱的兩半。
她們倆並肩走過長長的步道,腳下踩著昂貴的紅色絲綿,走進那紅燭高燃的房間,像是走進了她們兩人共同的生命裡。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不,你只穿過黑色。」衛莞兒將藥碗遞給連烈錦,有些強硬地說:「快點喝藥吧,不許再胡思亂想了。」
「是嗎?」連烈錦輕輕拍拍腦袋,想著過幾天自己出去走走,一切疑惑便會盡解。冥冥之中,她就是這般肯定。
於是,她從善如流地轉移了話題,「師姐,你說我是為了修煉暗影之力才來的這裡,後來差點走火入魔。那我出來這麼久,小蘿蔔應該著急死了,她人在哪裡啊?」
「她會來的,你安心在這養傷吧,我先出去了。」衛莞兒心中酸澀不已,她不斷問著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用藥讓觀邪忘記了高璟奚,她依然不愛自己。不僅不愛自己,還幾乎突破藥力,想起高璟奚。
她心中隱隱不想承認的一點是,無論重來多少次,無論有沒有高璟奚,觀邪都不會愛上自己。
見衛莞兒有些失態地關上木門離開,連烈錦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碗補藥,抬手將藥碗打翻在了自己的黑色衣袍上。
極好的料子很快便吸收了藥水,不留一絲痕跡。唯一的藥味也與這房間裡的藥香融合到了一起。
「呵呵,你把藥倒掉,你師姐知道嗎?」虞蓮倚靠在門框上——衛莞兒走得太匆忙,忘了將門鎖好,才給了她可趁之機。
「你是誰?」連烈錦望向這個妖嬈嫵媚的女人,只覺得有些眼熟,但記不起來,「我自己就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