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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回回的問了好幾遍,倒是執著。
元姝提不起力氣思考,理直氣壯地軟軟道:「當然了,我不想大人不高興。」
「為何?」
「我愛慕大人,大人不高興,那我也不高興。」
這愛慕一詞一旦說出來,她倒像是沒了顧忌,成天掛在嘴邊,也不嫌不矜持了。
裴宣本應覺得好笑,可莫名的,心間的愉悅被大大充盈了。
他腦子裡有些亂,看著她滿面緋紅,遍體媚色地對自己說著情話,眸中像進了一道燃燒的火星,從眼裡一路燒到他的心肺。
他以前從沒有想過,她與他會有這樣額抵著額的親密,她棲息在他掌心裡,這可真是天下最劇毒的毒藥和蜜糖——得之蜜糖,失之□□。
嘗過了讓她為他呼吸紊亂的甜蜜滋味,倘若今後再讓他失去,那可真是殘忍到無以復加了。
那嬌嬌兒對他的心緒一無所知,像是恢復了些力氣,抱著他的腰身想貼得更近一些。
裴宣嘆了口氣,語氣喑啞地警告:「你再這樣折騰,可就有罪受了。」
那人兒身子一僵,旋即默不作聲地往旁邊靠了靠,拉了拉褥子,瞬時乖巧了起來。
方才蘇思思悽厲的叫聲她都聽到了,那種事,真的很痛吧……元姝裹緊了被子,不願面對。
大人既然不提,她也不要自討苦吃。
六月裡雨水多,京都一場大雨過後,暑氣越發炎熱,縱使已經是下午,仍舊熱氣難消。
城門守衛的小將有些站不住,偷偷往陰涼地裡挪了幾步躲懶,忽聞遠處有車隊的馬蹄聲,遙遙望去,馬車上掛著的木牌讓他變了臉色,忙又站直了身子嚴陣以待。
徐程丟了一塊錦衣衛的牌子過去,那小將稍稍檢查一番便恭敬地遞了回去,也未讓馬車裡的人下來檢查——錦衣衛的人可不好惹,尤其在京都,哪個有官階的都得給幾分面子。
馬車緩緩駛入京都最外的一道城門,自此,裴宣他們北上的路算是告一段落,正式回到了天子腳下。
日光匝地,街邊的大槐樹落下濃密的陰影。一縷夏日的薄風掀起車簾,元姝湊了過去,欲要一覽京都的阜盛繁華,一眼看過去,最先注意到的倒是地上零零散散的金彩。
也不知是那家人辦喜事,這麼大的陣仗,撒得整條街都是。她掃了一眼,都沒發現金彩的盡頭。
有賣菜的老漢和走街竄巷的小販閒聊,談起今早新科探花郎沈大人帶著足足七十二臺聘禮去淮南王府下聘,求娶淮南王的庶長女清河郡主,鼓樂喧天,熱鬧極了。
那小販便笑:「那王爺是應了還是沒應?」
老漢笑眯眯看他一眼:「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家呢,你說呢?」
「那想必是被王爺留下來用飯了,多半是成了。」
這些京都的走卒們對高高在上的閣臣貴胄們如何翻雲覆雨攪動乾坤瞭解不多,可牽扯上讀書人和皇家宗室的千金小姐的風月之事,卻是如數家珍。
更何況,這位沈大人中了探花郎跨馬遊街還是前不久的事,雖然到底也隔了幾個月,可絲毫不妨礙那老眼昏花的老漢將沈容安吹得貌比潘安,說當日遊街之時差點被女人們的香巾荷包,乃至瓜果砸得暈過去。
連茶樓裡唱窮酸秀才和大家閨秀的戲文向來都是座無虛席,這實打實發生在眼前的事,就更是為人們所熱忱的了。
元姝撐著臉也正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想讓馬車駛得慢些,好讓她聽得更清楚,坐在另一面的裴宣眉心微擰,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沈容安……竟然要娶那個女人。
他目光冷凝,執著玉佩的手指微微摩挲兩下:沈容安是什麼時候站到端王一隊的?他要娶清河郡主,那刺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