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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姝紅了耳尖,越發酸得厲害,不免嗔了他一眼。
情之所至,凌晨之時,她由著他細細地吻,到最後無法收場,只得又來了一回。這會子,她整個人散架了似的累,也不再多逞強,只軟軟糯糯地囑咐:「那大人路上小心。」
雙目微闔,她感覺到溫熱的唇落在她的眼睛上,清冽而持久的男子氣息將她牢牢包圍起來,她覺得很好聞,仿若被這氣味腐蝕掉了神志和精氣,安心地斂睫睡去了。
裴宣繫上綢袍,帶著薄繭的指腹愛憐地拂過她嬌艷的面容。那樣嬌弱,白瓷般的面孔,親吻的時候稍用些力氣就像被人欺負了似的,是個媚骨天成的嬌嬌兒。
好在,如今,她終於是他的了。
若是將如今的蝕骨滋味想法子講與過去的他聽,那些灰暗的歲月有了希望,大約也沒那麼難捱了吧。
裴宣笑了笑,不捨地收回有些痴迷的目光,心間暗嘆一聲:這可真是溫香軟玉英雄冢,這麼些年,他還是頭一回,這麼不樂意上朝去。
……
出門時,天邊飄起了濛濛細雨,周嬤嬤與施嬤嬤侍立在兩側,拐進抄手遊廊,周嬤嬤搶先一步,落後半步地跟在裴宣身後,笑眯眯地道喜:「恭賀大人和姑娘圓房大喜。」
施嬤嬤在後頭垂目跟著,眉峰不動,心裡卻很是意外:沒想到,大人千里迢迢從揚州帶回來一位美人,竟然時至昨日才圓房……而且不過是與一位外室圓房,這姓周的老婆子倒會上趕著,生生道出了成親大喜的架勢。
裴宣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道:「你們服侍有功,今日都有賞錢。」
周嬤嬤悄悄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他心情大好,可見昨日敦倫之事,定是滿意的。
她心頭鬆了一口氣,有些遲疑,到底還是問了出來:「那姑娘那頭……可需要用什麼藥?」
裴宣身形一頓,眸色淡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周嬤嬤,我跟你說過,不要自作聰明。」
昨日二人剛圓房,今早這老嬤嬤就追著問用藥的事,還能是什麼藥?避子湯!
周嬤嬤臉色頓變,忙跪了下來:「大人別誤會,老奴的意思是,按規矩理應如此,若是回頭府裡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只是姑娘又不同於別人,奴婢是想在您這兒討個準信兒,免得下面的人胡亂揣測壞了您和姑娘的感情……」
這話一出,施嬤嬤先皺了眉頭,看著周嬤嬤的背影,沒說話——她確實吩咐人在灶上熱了避子湯,也是照規矩辦事。
在她看來,大人又沒成親,養外室是一時興起也好,真上了心也罷,真要有子嗣,自然也得帶回府去再計較。
若是先在外頭有了骨肉,京中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哪個敢嫁過來?哥兒對這元姑娘上心,派她來照顧著,這是分內之事,可涉及到國公府的子嗣,就是她沒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雷池了。
這老婆子的話,分明是在將她的軍。施嬤嬤心頭納悶:不是說是高家的人,怎麼這短短時日倒和元姑娘一條心了?
聞言,裴宣面色稍霽,沉聲道:「什麼避子湯,她都不用喝,也不許你們擅作主張。」
她真要能懷上他的孩子,那就是上天垂憐的幸運,他哪裡有不要的道理?至於名分……替陸家翻案的事,原先他料想會是一樁困難至極的事,可如今看來,兩月之內,說不定就能謀劃出轉機。
即便不能成事,也該是他這頭忍著,而不是讓她去虧空了身子喝副作用巨大的避子湯……那東西,大半是內宅妻妾爭寵構陷用的,她在他心中,是唯一的妻子,怎麼能讓她受這種苦?
「是。」周嬤嬤低頭應承,心間大喜:還好,賭對了,她就說,以大人對姑娘的寵愛,哪裡能讓她碰這種玩意兒……回頭這事在姑娘面前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