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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她邊拍門邊喊:“小崔嫂子,快出來看那,抓著個扒牆洞子的!”
所謂的扒牆洞子,是那個時候的一種盜竊手段,那時候的院子裡都是土牆,而且挺高,但是不結實,如果小偷翻牆而入還會有把牆撲倒的危險,於是有的毛賊便想出了扒牆洞的伎倆,由於當時家家養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尋食兒的,因為人都沒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時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門鎖上了就進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牆上都會給狗留一個狗洞。這些毛賊便利用起這些狗洞來做文章。晚上利用鏟子擴大狗洞鑽進院子裡來偷糧食,或者下藥把院子裡的狗藥翻後拎回家吃肉。
而這個賊也實在是夠蠢的,這才是什麼時候就敢鑽牆洞,結果被院子裡的老翟頭抓了個正著,估計也可能真的是實在餓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門看去,只見住在院子裡的每家的人都已經出來看熱鬧了,牆邊的老翟頭正在用腳把那個賊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賊抬著頭望著周圍的人,眼中充滿了恐懼。
據我奶奶的回憶,那個賊不是本村的人,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歲,臉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樣的小鬍子,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裹在身上。賊溜溜的小眼睛四處打探著。
這時,我爺爺回來了,望著被踩在地上的毛賊,嘆了口氣。心道在個世道活著真是不易,但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們手裡就得認栽。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在那個人命賤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饑受餓,如果放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毛賊,那麼以後就更沒有太平的日子過了。說到這裡帶出一筆,不是說那個時候的人殘忍,而確實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殺他他以後一定會繼續禍害這一帶。這是生活在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爺爺望著地上的毛賊,便叫我奶奶到鍋裡盛了一碗黃米飯,再打一瓢涼水。我奶奶照著做了,剛出鍋的黃米飯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賊聞到香味也來了精神。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用鼻子聞著。兩隻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裡的大夥一起動手把這個毛賊三下五除二的綁了起來,端著飯的爺爺對他講,不是我們不給你活路,只是我們也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咱們都不易,你吃飽了飯就上路吧!下輩子託生個好人家。
說完後用筷子掘了一大塊兒黃米飯,粘了些涼水就放到那個毛賊嘴邊。那毛賊餓急了,那顧的上許多,他飛快的把飯一口吞下了肚,還對著我爺爺嘿嘿的笑著。完全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
這裡各位看官要問了,為何要喂吃的給這個毛賊?吃過黃米飯的人都清楚,黃米飯剛出鍋的時候溫度想當的高,基本能達到水的沸點的溫度。而這確實是給這個毛賊的最後晚餐。因為黃米飯粘性很大,夾起來一塊兒一塊兒的。又粘了涼水,所以表層的溫度和裡層的溫度相差很大。吃到嘴裡溫溫的,但是吞到肚子裡以後就會把胃燙個半生不熟。
等到一碗黃米飯快要下肚的時候,院子裡的女人們都回了屋,因為不想看到下面可怕的一幕。我奶奶也進了屋,當她剛坐在炕上時。就聽到了悽慘的叫聲,不絕於耳。折騰了良久,聲音也就停息了。膽小的奶奶心裡撲通通的跳著,想象著那毛賊死亡的樣子,大嘴拼命的張著,就像是一個水壺,水蒸氣拼命的從胃裡經過食道最後透過嘴巴噴出。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我爺爺回來了,他進門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後把吃飯的桌子一放,招呼我奶奶開飯。我奶奶聽到後起身拿出碗碟,小鹹菜擺在桌子上,給煤油燈添了添油。燒酒早已溫好。我爺爺便就著鹹菜喝了起來。奶奶把鍋蓋拿起,盛了兩碗飯放在桌子上。但是心裡還是因為剛才的那個毛賊而不安。
我爺爺看我奶奶的樣子,也就放下筷子,對著她講:“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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