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魏王殿下何等人,這雪環如何高攀的起?還是說,她以為她有一張美貌的臉,便可叫魏王臣服於她石榴裙下了?
魏王又怎會是那等膚淺之人!
「殿下……」朝煙心裡急,便悄聲附耳到魏王身側,想另尋計謀,逼雪環說出真相。可魏王卻抬手阻止了她,懶洋洋道,「讓雪環拿出來瞧瞧,本王的墨寶,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庭下的雪環還是哆嗦著手,向著衣襟內探去,很快便取出一隻絳色香囊。她抽開了香囊上精心繫好的綢帶,這才從中取出一張薄薄的紙來,呈了上去。
這紙上皺痕頗多,看來是時常被人拿在手中揣摩的。也不知這品鑑揣摩之人,到底是雪環,還是魏王?
「啟稟皇上,這張紙,便是魏王贈與奴婢的……」雪環的話似乎很沒底氣,「奴婢去長信宮的第一日,魏王殿下便對奴婢垂青非常,誇讚奴婢識字,還唱得一曲好嗓,一首《菩薩蠻》亦是妥帖云云。後來,殿下詢問奴婢『是否會寫帳簿二字』。奴婢雖不解,但魏王殿下從來天馬行空,便回了『會的』。其後,殿下便將這張紙贈與了奴婢……」
何公公接過了那張據說寫有魏王墨寶的紙,呈給了皇上。疊好的紙張一攤開,但見上頭寫了兩個大字:帳簿。
朝煙乍一看到這「帳簿」二字,便覺得格外眼熟——這字跡雋秀小巧,端莊規整,像是李姑姑手把手教導的,也更像是……她朝煙親手寫的字。
等等?!
朝煙陡然想了起來,不知多少時日前,她寫了一張「帳簿」送給魏王。彼時,魏王開了玩笑,說要將這兩個字隨身攜帶,縫在衣裡,去哪兒都貼身地帶著。
而雪環,她來了長信宮後,便被打發去管衣飾的玲瓏處做活。據說她來的第一日,便被玲瓏按著做了許多雜事兒,包括收衣、洗衣、曬衣……
庭下,雪環還在哭訴著:「寧嬪娘娘也說了,字跡一事,何等私密?若非是兩情相許,又怎會贈予私字,以供想念?」
一股淡淡的尷尬之情,從朝煙的心底浮現。她恨不得捂住雪環的嘴,大喊一聲「別說了」。
她才不是那個意思!
第47章 問答
雪環跪在下頭, 還在顫顫地哭訴著:「魏王殿下行事向來與常人不同,這紙上雖只有『帳簿』二字,可到底是殿下的親筆所寫。既贈予了奴婢, 便代表奴婢與殿下並非尋常關係……」
大抵是她自個兒也沒什麼底氣,說到最後,聲如沒氣兒似地輕了下去。
皇上拿著這張紙, 仔細端詳一陣, 再看雪環的目光時,卻有些懷疑了。他與魏王雖不和,但他也知悉魏王的筆跡如何——字字透背,氣勢萬鈞,縱橫磅礴。而這紙上的「帳簿」二字,雖也漂亮, 卻更為秀氣規整,像是後宮婦人臨著字帖寫出來的。
「皇兄,這是你寫的嗎?」皇上將這張紙遞了過來。
魏王接過了,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神情。他大概也猜到這張紙是如何落到雪環手裡去的了, 橫豎不過是他忘在衣袖裡沒取出來,恰好被揀衣服的雪環給收到了。他再抬頭時,便拿一種暗含戲謔的目光望著朝煙,彷彿在催促她一起看一場好戲。
說實話, 朝煙也覺得好笑。她竟不知這雪環能如此蠢笨,抓著雞毛當令箭。可若雪環當真聰明,便也不會被李姑姑三言兩語就矇騙進長信宮, 也不會被歡喜和玲瓏一嚇就跑了。
二人便這樣對視了好一陣,想笑又不敢笑。皇上在旁邊看得奇怪,又催問了一聲:「皇兄,怎麼說?」
魏王放下了這張紙,勾勾手指,道:「朝煙,這事兒交給你來解決吧。此女著實不值得本王屈尊多言。」
他歪了頭,拿手指慢慢地點著頰,狹長的鳳眸裡流著蔑然的光彩,身上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