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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煙一邊想著小時候的事,一邊繼續挖著泥巴。此處的土格外松,隨便刨弄刨弄,便被掀開了。她與燕晚逢湊在一塊兒,你一鏟、我一鏟,沒一會兒,就挖出個小洞來。
兩人都專注著泥巴里的事,安安靜靜的,誰都沒說話。明明平日裡,一個最愛厚著臉皮滿嘴胡言亂語,一個最愛板著臉把「規矩」掛在舌上,但現在倒好,像是有了默契,一起在這埋頭挖地。
天氣熱的很,陽光從竹葉的縫隙裡大喇喇地照下來,曬得人面孔發紅。再加之手臂揮得多了,人難免出汗。朝煙被額上的汗糊得受不了,便把鏟子丟了,掏出手帕來擦汗。
一撇頭,她瞧見燕晚逢的臉上也有汗,便順手也給他拭了拭汗水。她只是隨手為之,燕晚逢卻愣了愣,好似瞧見了什麼稀罕事兒似的,一動不動了。
朝煙給他擦完了汗,就想把手帕收起來,才把帕子拿回來一點兒呢,燕晚逢的臉便緊跟著貼了上來,又重新捱到了她的手帕上。他嚷道:「我這的汗還沒擦乾淨呢,你這麼急著把手帕收回去做什麼?」
「沒擦乾淨?」朝煙有些奇怪,低頭仔細看了看燕晚逢的臉。男子那俊秀的面龐上早沒了汗水的蹤跡,雖還是被曬得微紅,可卻是再無一點汗珠了,只有眼底亮堂堂如泛潭波。她疑惑道,「我瞧你臉上已沒汗珠了,還擦什麼呢?」
「怎麼可能?我覺得我臉上粘膩的很,都是汗!」燕晚逢道。
「殿下怕不是曬久了,熱的暈……」她嘀咕了一句,只好拿手帕往他臉上慢慢地擦。明明都沒汗了,卻還得裝模作樣。好一陣子,燕晚逢才準許她把手帕收起來。
等朝煙將手帕疊好,放回袖中,便聽得耳旁傳來燕晚逢的嗓音:「朝煙,挖到了。」
她小驚一跳,連忙低頭看去,果見得土洞裡藏了個沾滿泥巴的小布人,身上還繞著兩圈紅繩。她將這布人拿出來,卻見上頭插了好幾根指腹那麼長的銀針,臉面上還蒙著幾個大字:燕楚丘。
朝煙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是……對皇上的巫蠱之術……」她緊張得很,捏著小布人的手都有些發抖了。
就在這時,竹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葉間隱隱綽綽出現了一道人影。燕晚逢見狀,連忙道:「朝煙,快把布人放回去,把土蓋上!」
朝煙一轉頭,也瞥見了那遙遠的人影,頓時手忙腳亂地把這巫蠱布人給丟回泥洞裡,用腳攆著、蓋著,把土洞撥回了原樣。
那來人十分緊張,每走兩步,就要回頭望望林子的外邊,還要時不時打個轉,假裝是在照看竹林的模樣,謹慎異常。但如此一來,他走的就慢了,反倒給了朝煙蓋土的時候。
「是小華子。」燕晚逢盯著來人的身影,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小歡喜也真是沒用!怎麼沒把人拖住?不是說把小華子趕去洗一天的衣服嗎?」
「殿下,怎麼辦?決不可叫小華子知曉我們已挖出那個布人了……」朝煙有些急,低聲向燕晚逢焦問,「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藏起來吧?!」
說著,她四處轉頭,開始尋找可以藏匿之地。無奈這林子裡不是竹竿,就是荒草,實在沒有適合躲藏的地方。兩個人只能硬生生地杵著,像是兩棵大樹似的突兀。
「什麼破地方!連個藏腳之處都無!」朝煙小聲怨道。
「別慌啊。」燕晚逢眯了眯眼,卻並無什麼慌亂的架勢,「我自有主意,包管小華子不會起疑。」
「這…」朝煙聽了,著實是想不出該怎麼做。
這片林子如此荒僻,誰沒事兒會往這裡跑呢?小華子見了他們二人單獨在此,不起疑才怪呢!搞不好,小華子一下就猜到他倆挖出了那個布人,然後便緊著給幕後主使報信去了!
就在她懊惱的下一刻,她察覺到自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