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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少木不得不在意這件事,他在意到潛伏在蒲青天的家門口,偷偷看一看蒲青天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森少木就很肯定,那兒子就是蒲青天親生的。因為眼睛,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那時候森少木決定要祝福蒲青天的家庭,甚至還在想乾脆和謝彩雲也成為朋友,將來可以讓他們一家子多個照應。
「結果……有天因為群眾舉報,警察突擊掃黃,一晚上逮捕了十幾個人,其中就包括謝彩雲。」
蒲薤白似乎是在低聲的哭,商陸能感覺到薤白的肚子很緊張,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
「謝彩雲被保釋出來的時候,蒲青天沒有責怪她,反而像是想要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過著日子。一開始戰戰兢兢每天都看著蒲青天臉色的謝彩雲,逐漸開始不理解丈夫為什麼對自己毫無責怪,然後開始質疑他是不是也背著自己出軌了。」
商陸越說,蒲薤白顫抖得越厲害。
「寶貝兒,沒事兒吧,要不要躺下休息會兒?」商陸不再繼續講了。
蒲薤白拼命搖著頭:「然後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謝彩雲說了很多傷人的話,最過分的一句就是對蒲青天說:兒子根本不是你的。」
蒲薤白哭出聲,沙啞著嗓音,執著地催促:「再然後呢?」
「蒲青天說去做親子鑑定,但是謝彩雲拒絕了,每天每天都在說日子過得那麼窮,哪裡還有錢去做什麼鑑定。回到家就是爭吵,每天都是吵到精疲力竭,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暈倒。後來蒲青天就不願意回家了,他會坐在酒吧裡,下班之後也不離開,等到所有人都散了場,然後一杯一杯把自己灌醉,有時候會睡在酒吧的桌子上。
「但是即便如此,蒲青天在面對森少木和阿弦的時候,也沒有訴苦,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只不過森少木太瞭解蒲青天了,看出他在逞強,於是每天晚上都在酒吧陪著他,盯著他不至於喝到酒精中毒。
「酒吧裡不是經常會有那種彈琴的氛圍樂隊嗎?當時那家酒吧也有,而且還有一臺很破舊的鋼琴。有天蒲青天喝得爛醉,坐在鋼琴前胡亂地彈了兩下,彈出來的曲子,全都是當年森少木教給他的。
「森少木問他這麼多年了,到底有沒有想起過他們曾經的事情。蒲青天沒有回答他,就只是一遍一遍彈著過去兩個人一起彈過的曲子。森少木也沒再問了,從那之後每天晚上都會陪著蒲青天一起彈琴。就……突然有一天,森少木一時興起,問蒲青天有沒有想過要好好地學一學彈鋼琴,從零開始、正經地學一學。
「那個問題之後,蒲青天就像是崩潰了一樣,哭得像個傻子。哭著哭著,那些多少年都忍著不說的痛苦,全都傾訴給了森少木。他說,要是早知道端莊做人也不會遇到什麼公平的事,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好好做人了。要是早知道中規中矩也活不出體面的人生,那不如最開始就破壞規矩。」
蒲薤白泣不成聲,抱著商陸的雙手也沒了力氣。
商陸聽著這哭聲,痛苦得不知所措,但他沒有說「不要哭了」這種無用的廢話,而是安靜地抱著蒲薤白,繼續揉著對方的肚子。「要是蒲青天真的能放縱自我的話,興許一開始也不會過得那麼慘吧,半吊子的道德感,半吊子的責任心,半吊子的上進心和半吊子的溫柔,極高的顏值和極低的能力,成就了一個底層的悲劇。
「因為謝彩雲無論如何都一口咬定孩子不是蒲青天親生的、也拒絕做親子鑑定,所以離婚的時候,蒲青天沒能爭取到撫養權。不過親子鑑定的話森少木還是偷偷的找人幫忙做了,一根頭髮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不怎麼費工夫。結果也是毫無意外,但是森少木卻沒有把真正的結果告訴蒲青天。
「半吊子的責任感也是責任感,森少木已經不想再讓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