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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還沒好透徹,就在船艙裡用吧,受了風寒就不好了。”福伯將碗中的混合物攪拌了一下之後小心的放倒楊渺面前。
“嗯!”楊渺哽咽著扒拉著碗中的食物,口中的稠狀液體他始終沒有搞清楚是什麼食物,也沒有問,只是默默的咀嚼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打亂了這寧靜的氣氛。
見到幾天前還不知生死的小主人現在臉色逐漸的紅潤起來,福伯眉眼間滿是慈愛與歡喜,又想到汴京城中孤苦伶仃的老夫人,心中又沒由來的一陣酸楚,這都是怎麼了,堂堂世代功勳的楊家突然之間就破敗了下來,小主人還要刺配他鄉,楊家難道就這樣敗了麼?想著想著思緒就飄到了遠方,視線彷彿陷入了另外一個空間,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口中喃喃細語,“少爺,你可要撐下去啊,老夫人還在京師等你傳宗立業呢!”
楊渺勉強了笑了笑,“放心吧,福伯,我會活得好好得的。”
“那就好,那就好!”福伯那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厚厚的疲憊,“少爺,進去趟會兒吧,睡一覺起來興許就到了,你身子骨剛好,可經不得風。”福伯那關切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讓楊渺頗為感動,福伯的年紀其實並不是太大,楊渺在偶然間也問起過,只不過四十出頭,但經歷過楊家這段時日的劇變之後,瞬間蒼老了十歲,如今看上去卻和五十歲的人沒什麼區別了,看得他看得一陣心酸,人世間的冷漠在後世已經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興許只有在這個時代才能感受到一點人世間的溫情,“福伯,我的病好了,不用吃藥了,你歇著吧。”
“那如何省的,大夫說你重杖加身,外加腎疲胃虛,一定要吃完這幾帖藥才能夠痊癒的,你身子才好,可不能再落下病根,要不然將來回京我又有什麼臉面面對老主人!”福伯說著說著眼眶就泛紅了起來。
“我喝,我喝!”楊渺苦笑著接過了那粗瓷大碗,望著那黑烏烏的還漂浮著藥渣的一碗湯藥不由凝了凝眉頭,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
“客官,過了這道灣就到黃口渡了,你們可以從那裡沿官道過應天府再下虞城!”船艙外傳來一個低沉而又老實的聲音,楊渺知道這是船工聲音。
福伯一聽頓時變了臉色,一步跨了出去,急聲道:“不是說好的直接到虞城的麼。”
“黃口渡上去要轉道涇河,水急而河道狹窄,不便於行,客官走官道怕是還快點,再說你那點船資只夠到黃口渡,我也要養家餬口不是,何苦為難我一個小民。”
“我家少爺身子骨有傷,你在這兒把我們拋下,這不是成心害我家少爺麼?”福伯急急的爭辯著,語氣中已經帶上了火氣,出門在外處處艱難,卻不想一個船工也能刁難自己。
兩人在外爭吵了起來,楊渺在船艙內卻是聽的一清二楚,情況再明白不過了,這船家明顯是要挾機要價,想要多賺兩個船資而已,他也知道自己的身家剩下的已經不多了,從吃的東西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彎腰跨出艙外,對福伯道:“算了,福伯,我們就在前面下吧,我正想瞧瞧應天府的景象呢。”
“少爺,你的身子還沒好透徹!”福伯臉上充滿著關切。
“不礙事的,咱們慢點走,交押的日子不是還有幾天麼!”清晨的冷風一吹,楊渺直覺得骨子裡透出一陣冰寒,但還是強忍著沒有表露出來,看來這具身體原來的底子還真不怎麼樣。
一柱香的功夫,在轉過一個湍急的河灣之後,飛蓬船飛速順水直下,到了船伕口中所述的黃口渡,雖然眼前的情形與楊渺想象中有點出入,稍顯有些簡陋,但船來船往也顯得頗為熱鬧。
在福伯的攙扶下,走出船艙,踏上這片帶著濃重泥土氣息的土地上,映入眼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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