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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先生同何百合從市區回來, 一塊兒來接郭滿傑回去，後頭下車來的還有顧昱晨。

她將郭滿傑送到樓下的時候，頭一眼就看到了他, 站在兩個人後面，神情冷淡, 好像跟誰都不親近, 偏偏站在郭先生夫妻後面——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看了過來，她沒迎上他的目光, 直接避開了他的視線，看向郭先生, 「爸, 何阿姨。」

郭滿傑看見他表哥的時候就很高興, 趕緊上去同他說話。

郭先生還提了一袋子東西給她, 「你喜歡吃這個，你何阿姨給你買的。」

她看向那東西，就是油贊子, 確實是她愛吃的, 也不拒絕，手去接了過來, 還笑著同何百合說, 「謝謝何阿姨。」

何百合淡淡一笑, 「都是自家人，別這麼客氣，晚上一起吃飯？」

郭曼薇剛想拒絕, 郭先生就開了口, 「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晚上我們就在外面吃，位子也訂好了。」

迎上郭先生那目光，郭曼薇想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面對何百合她還得保持面子情，一般也不會拒絕，何況是親爸這麼說了，她真的拒絕不了。講真的，除了父母離婚之外，別的她也沒受過什麼夫妻不合而遷怒到孩子上的事，一丁點都沒有。

他們兩個人和平離婚，連帶著當時大多的財產，比如房子都給了她的，學費還有每個月的生活費也沒有斷過，比起那些個離婚後就好像孩子不是自己的那種父母，她確實過得比尋常人要更好些。她就是覺得彆扭，人嘛就是這樣，滿足了一個層次的需求，就嚮往著更高層次的需求，甚至她也想過他們不離婚多好，可也就是想想而已，她也沒有那麼傻。

「好呀。」她應道，「我車鑰匙沒帶下來，我去拿。」

郭先生還制止了她，「沒事，你開什麼車呀，我的車坐得下。」

一輛車子，五個人確實坐得下。

何百合坐在副駕駛座，郭滿傑同她一道兒坐後面，沒一會兒，顧昱晨就從另一邊車門上車，他們中間隔著個郭滿傑，五個人將車子擠得滿滿當當的。

她莫名地覺得有點尷尬，顧昱晨在她家裡待著的時候，她沒覺得有尷尬，但是當著郭先生與何百合的面，她確實覺得有點尷尬，也沒看他一眼。多看他一眼，她都覺得何百合在看著自己，好像人家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她當時是知道何百合對自己不滿的，不是因為後媽這個身份的緣故，而是因為顧昱晨的緣故，覺得顧昱晨應該有更好的物件，而不是她這樣的。

車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誰也沒說話，就更尷尬了。

但車裡一個是親爸，一個是親弟，她還得沒話找話，「現在都堂食了嗎？」

「嗯，聽說可以了，」何百合回的，「我問過老張了。」

老張是誰？郭曼薇知道的，她爸的鐵哥們，開飯店的，叫「老地方」，比一般小飯店要貴些，但比更檔次的飯店要便宜一點的，「哦。」

何百合繼續說，「我想在家裡頭買點菜就算的，你爸非說在家裡費那個事做什麼，還不如在外面吃，菜不用洗，碗也不用洗的，也不用勞動大的也勞動小的一起幫忙。」

郭曼薇維持著笑意，剛想「湊趣」說上一說，就被郭滿傑扯了扯袖子，又指指她手上的油贊子，「姐，我也要吃這個，表哥也喜歡吃這個的。」

何百合一聽，就回過頭來，頗有些驚訝地看向她這個外甥，「昱晨你也喜歡吃這個的，以前到是不知道嘛？」

顧昱晨還沒回答呢，郭滿傑就人小鬼大起來地回答道，「媽，你都遲鈍呀，我回回到表哥那裡都看見表哥買了的。表哥要是不喜歡吃，買了做什麼呀？」

這話還真是，也叫郭曼薇吃驚，不免就朝他看過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那目光裡似乎含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