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第1/2 頁)
「你真的要離婚?」郝女士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起來,「這麼多年,我有對不起你對不起謝家嗎?你憑什麼要和我離婚?」
明明和謝衡東結婚是她作繭自縛的開始,可是現在謝衡東提出要把這個禁錮她二十幾年的繭給開啟,她又不願意。
她已經和繭融為一體了。
「溪雅,放過你自己也放過謝琰吧。」謝衡東的聲音裡充滿說不出的疲憊。
已經劃下的傷痕無法彌補,過去也永遠過去了,謝琰曾經受到的傷痛更是無人能知。
他這個做父親的錯在不關心錯在優柔寡斷,於是一次次的讓謝琰受到傷害。
那麼現在,是該下決定了。
由他親自為郝溪雅解開枷鎖,放她自由,從此謝家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也不用操心謝家由誰來繼承。
或許這樣,她就能安心養病,變回以前那個溫柔的郝溪雅。
他以前一直以為謝琰需要母愛,這樣謝琰的人生才會完滿,但是現在,謝衡東已經徹底意識到了——
這樣充滿壓抑和控制慾的母愛,謝琰不要也罷。
和謝衡東做了二十幾年的枕邊人,郝女士瞭解謝衡東,她已經從謝衡東的態度裡看到了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郝女士捂著臉嗚嗚哭泣起來,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這些年為謝家為謝晉做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謝琰是她的兒子,她只是讓兒子犧牲了一點點利益而已,這也錯了嗎?
謝衡東沒忍住伸手在郝女士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送你出國。」
他之所以敢現在和郝女士說這些,是諮詢過醫生,醫生說郝女士並沒有輕生的念頭。
所以這一次,謝衡東選擇速戰速決,讓所有傷害停在這一刻。
希望郝女士脫離了謝家的枷鎖後,能夠好好治病,此後健康順遂。
謝衡東閉了閉眼,起身離開了臥室。
身後是郝女士嗚嗚的哭泣聲,但這次他的腳步異常堅定。
謝衡東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就已經聯絡好a國的療養機構,約定了日期,到時候帶郝女士過去治療。
他只說要帶郝女士去治療,對要和郝女士離婚的事隻字未提,現在還不適合讓謝琰知道這件事,主要是擔心謝琰誤會,以為他是因為謝琰才要和郝女士離婚的,徒增壓力。
謝琰聽到郝女士要出國療養只說了一句希望郝女士能好起來,就沒下文了。
本來謝琰和顧遇琛是計劃外京市待一週左右,但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也沒有繼續呆下去必要,第二天就打算離開京市回k市。
在他們離開之前,謝晉找到顧遇琛。
「想來你也知道小琰以前發生的事了,」謝晉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如果我能早點發現不對勁拉小琰一把,而不是選擇遠離他,那麼之後的一切可能不會發生,小琰也會有一個開心快樂的童年。」
然而卻沒有如果。
小時候的他以為自己被弟弟討厭了,又怕因為自己弟弟遭受郝女士的打罵,便和謝琰保持距離。
以為只有這樣,謝琰就能過得很好。
可結果呢?謝琰還是承受了他不應該承受的一切。
謝晉在顧遇琛面前總是意氣風發的,就算再疲憊都會露出一副我比你強的姿態,可是今天,謝晉卻在他面上露出疲態,整個人充滿了頹喪。
即便如此,顧遇琛也說不出「你沒錯」的話來。
謝琰本應該從小受盡萬千寵愛,他不應該在那樣痛苦和荊棘中長大。不論是謝衡東還是謝晉,他們但凡發現謝琰的不對勁,拉謝琰一把,謝琰都能早一點找到人生的光。
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