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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剛正的彈劾,也有它不可觸犯的底線,何況,在那份匿名信不清不楚情況下。
姜珩掀開綢被,急找襪履,邊吩咐:&ldo;姜伯,給我備轎攆,我要去順天府。&rdo;
&ldo;珩兒,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覺得那信是假的,想為裴言昭平反?&rdo;
不知母親如何產生這種的念頭,嚇得姜珩趔趄。
不,三年情義,一朝盡毀。她比任何人都恨裴言昭,即便萬一謝家真是罪人,她也恨不得裴言昭去死。
但現在當務之急,保住姜家人要緊。
第2章
只不過,如今的身份於裴言昭而言,喜恨皆無由來。姜珩朝母親微微一笑,像個外人那般淡然:&ldo;靖寧侯的事與我無關。然我怕有人給爹爹下套,我要去規勸爹爹。&rdo;
戚氏訥訥,有種說不出來不對勁的地方,思忖間,女兒一個不穩,往旁栽倒,她不作它想,上前扶住,其它婢女見狀也撲過去穩住。
戚氏擔心女兒,先不去想丈夫的事了:&ldo;你這麼虛弱,怎麼出得了大門。況且,那封信連我都不知來龍去脈,你有何能耐去勸說你爹?你爹他可是個軟硬不吃只看證據的老頑固。&rdo;
對上戚氏一雙略泛疑惑的美眸,姜珩知,她的作為與表妹有出入。
從前她乃鎮國公府嫡女,因晚齡出嫁,早先便在母親身邊學掌管中饋。父親是殺伐果斷的鎮國將軍,耳濡目染教她威赫莊重。母親與天真嬌美的小姨亦不同,氣質偏於北方貴女的持重端莊。後她嫁給裴言昭的半年裡,他家祖母不管事,將大小事務盡託付於她。在這等環境下洇染,她的個性自然與表妹大相逕庭。
姜珩眨巴杏眼,扶住母親的手臂,輕晃:&ldo;娘親,在我看來,事情很簡單,連信都不知是誰寫的,怎知真假?我去跟爹說兩句,不行就罷了。&rdo;
女兒撒起嬌來一對梨渦深陷,嬌俏可人,戚氏心軟:&ldo;那我叫姜伯去,你尚在病中,小臉紅彤彤的,站都站不穩。去順天府那地方莫再把你給嚇著。&rdo;
您說話都勸不回小姨父那匹倔馬,姜伯頂什麼用啊。
姜珩脫離戚氏的手扶持,堅定的走了幾步給她看,忍住目眩之意,聲色清朗:&ldo;我能走的,一路還坐轎,去趟順天府不是難事。&rdo;
架不住她的執著,又有戚氏的放縱,戰戰兢兢剛看小姐死裡逃生的一干下人,只得去張羅出府車輿。
不久,一頂簡易的青布轎輦備好,戚氏不放心,尾隨至起轎,臨窗而伏,還在糾結:&ldo;女兒,你不常出門&rdo;
&ldo;屋裡悶,正想出去透口氣,無虞,娘親放心。&rdo;姜珩怕晚了耽誤事,打斷母親的諸多掛念。
實則,姜珩的體質羸弱,與她自身心境有莫大關聯。姜世洵在姜珩十歲那年,便謀上監察御史的差,打那,非不提交上閨中密友,出去還得躲著人,心胸日漸鬱結。倒是與她這個表姐親近,她也不拘於表妹家的特殊,與之親暱。可惜,真正的表妹竟在這場災病中,去了。
一抹愧疚不安襲上心頭,她挑開流蘇布簾,催促轎夫加快行程。
半刻鐘不到,轎停,姜珩掀簾出,她立在順天府大門前,正要步入,忽見玄武大街的盡頭行出一列八抬官轎,款款朝這邊來。轎輦青色帷幕,雜繪有銀色螭龍圖案的鏽帶,這是官居一至三品的出行儀仗,與百官不同的是,轎蓋頂沿還有四爪蛟龍圖案,非皇親不能用。
難道是父親請的宗人令還沒到?姜珩一喜。宗人令名趙本初,是皇帝的叔父。
既然宗人令不到,父親關於彈劾的事情定還未道出,不然請人家來,卻不等人家到場,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