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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又是委屈,乾脆站了起來:&ldo;我也去陪六姐了。&rdo;
程氏看著她披上大氅風風火火地出了門,長長嘆了一口氣。
孟建伸出手拍了拍她:&ldo;急什麼,她還小,不懂事。等阿妧大婚後,我們好好給她找個忠厚老實可靠的郎君‐‐&rdo;
程氏聽著他口氣,回過神來:&ldo;老夫人和你說什麼了麼?&rdo;
孟建睜開眼,看了看妻子,苦笑道:&ldo;說了,讓我們多照顧四郎六娘他們。讓我在二哥喪事上多費些心,替他多做些水陸道場。&rdo;
孟建翻了個身,又合上酸澀不已的雙眼。
程氏默然看著丈夫微微顫動的後背,輕嘆了一口氣,取過一旁的大食羊毛氈,輕輕蓋在了他身上,斟酌了半晌道:&ldo;你也要體諒她,人的心可不天生就是偏的。若是二哥一出事,二嫂他們就搬出去,外頭人會怎麼說我們,又會怎麼說阿妧?涼薄兩個字終究是逃不掉的。這孟家的名聲也毀了。再說了,雖已證明瞭二哥不是她親生的,可到底是她一手養大的,人非糙木,孰能無情。阿嬋那丫頭著實可憐‐‐&rdo;
孟建哽著嗓子道:&ldo;我知道。我‐‐我就是心裡頭不舒服。&rdo;他騰地翻回身子,抓過程氏的手捂在自己臉上,一片沁濕,他就不可憐麼。
&ldo;我,我就是想聽她說一句,說我孟叔常確確實實是她親生的兒子。我沒想別的,她給二哥的那些田產錢財,我也沒想過,二哥的爵位,我更沒想過。我一直親近青玉堂,她心裡不快我知道。一時轉不過來,我也知道。可我‐‐&rdo;
程氏輕輕摟住丈夫,這四十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換做她,忽地有人告訴她十三郎才是她親生的,她能親近得起來麼?只怕恨自己遠遠恨過那調包之人。
&ldo;娘這幾十年來,除了對阿嬋,哪裡親近過誰呢。&rdo;程氏安慰他:&ldo;若不是因為你這個親生的兒子,娘又怎會帶著我們這些婦孺趕回來。她心裡比你難受得多呢,還沒個人說。何況木樨院現在這麼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難道忘了?我們從蘇州回來,帶給你那許多蘇繡的衣裳,就連小衣,都是娘親自選的料子讓貞娘她們做的‐‐&rdo;
有朝一日,她竟然還會替人說好話,程氏念及此,失笑起來。
一聲喟嘆,幾聲啜泣,慢慢地消於永夜。
※
木樨院又來了人請,九娘也想看看趙栩送了那些消夜果子,便辭別靈堂中的諸位長輩,帶著惜蘭玉簪和幾個侍女回木樨院。
遠遠的,就見久不住人的青玉堂前有兩盞燈籠。離得近了,九娘趕緊下了肩輿,上前行禮。
&ldo;婆婆?&rdo;
&ldo;是阿妧啊。&rdo;梁老夫人玄色大氅外還披著一條薄毯,朝九娘招了招手。
貞娘趕緊在她身邊墊了好幾個錦墊。
美人靠下方的池水早前結的冰中間化了,四周還殘留著薄冰,此時大雪翻飛,看著倒似夏日裡吃得冰碗。
曾經,阮姨奶奶也坐在這裡看一池春水。時隔多年,春去冬來,風景如舊,卻換了人。
梁老夫人視線落在九娘臉上:&ldo;你可怪婆婆?&rdo;
九娘輕輕搖了搖頭:&ldo;婆婆處置妥當,阿妧怎會有怨?二伯走了,家裡自然是該照顧二嬸和哥哥姐姐。怎可分崩離析。&rdo;
梁老夫人看向木樨院門口的素幡和燈籠,苦笑道:&ldo;你爹爹怕是要怨婆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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