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2/3 頁)

哈哈，趙栩，你現在可比阿昉醜多了。九娘咕嚕嚕又吐了兩口水。

趙栩鬆了口氣，將她扶著坐起來，讓她身子前傾。九娘哇哇吐出幾大口水，才有氣無力地說了句：&ldo;趙‐‐栩，謝謝你，你真是好‐‐&rdo;肚子裡的水又往外冒，生生把剩下的&ldo;孩子&rdo;兩個字給吐走了。

&ldo;廢話！我當然好了！&rdo;趙栩沒好氣地說：&ldo;上次就說過你了，自知之明你有沒有啊？就你還想著救別人！差點把我也給害死了！&rdo;

九娘慘兮兮地努力笑了笑：&ldo;對‐‐不起，你，你沒事吧？&rdo;

趙栩搖搖頭，抿了唇，將她胳膊抻直，狠狠心不理會九娘疼得齜牙咧嘴哇哇叫，用力一拉將骨頭一正：&ldo;別動！&rdo;又撕下一幅中衣的邊料，替她把手臂吊在脖子上：&ldo;你這一個月不到就脫臼了兩次，得好好掛個七八天，不然以後稍稍用力就會脫臼。&rdo;

九娘一呆，上下看看極其狼狽的趙栩，又問：&ldo;你呢？你沒事吧？&rdo;她已經發現了，趙栩拖著她上岸的地方正是那片蘆葦叢，他臉上被蘆葦葉割出許多細碎的傷口，靴襪大概是被他一入水就蹬掉了，一雙腳上全是泥濘，透出血漬來，糙地上還有些血跡，肯定是被有些殘餘的蘆葦根戳破腳了。

這還是那個極要好看極挑剔的孩子嗎？

第44章

拂過湖水的春風，吹在身上，九娘打了個哆嗦。

這是平時那麼愛乾淨愛美要好看的趙栩，為了救自己，變成了這樣。九娘看看自己的小胖腳丫，卻一點傷口都沒有，甚至連泥巴都沒有，肯定是被他抱上來的。不知為何，九娘忽然鼻子一酸，眼淚直掉，啞著嗓子道：&ldo;對不起，我不能替你妹妹贏捶丸賽了‐‐&rdo;

趙栩一愣，轉瞬氣得要命，向後噗通倒在糙地上，精疲力竭得一句話也不想說。

九娘咳了幾聲，陪著小心問：&ldo;你生氣了？&rdo;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九娘狠狠心說：&ldo;我還能用左手揮棒，不過恐怕贏不了。還有你的腳要不要包一下？&rdo;

趙栩砰地坐了起來，本來就紅通通的眼睛快要噴火了：&ldo;誰要你去捶丸了？誰稀罕什麼輸贏！就你會捶丸？就你最厲害？你煩不煩啊？！&rdo;

九娘被他猛地一吼，嚇得一個哆嗦，往後縮了縮：&ldo;我‐‐不捶了……你‐‐要包嗎？&rdo;

趙栩喘著氣瞪著這個頭上還沾著蘆葦綠葉子濕噠噠的矮胖小人，簡直想狠狠地揍她一頓。

&ldo;包！你給我包！&rdo;趙栩吼了一聲，把雙腳伸到九娘面前的地上。

九娘眨眨眼，這孩子，還是小時候活得太苦太不容易了，喜怒無常得厲害，沒事，我是大人，我是大人，我是大人。你是恩人，你是恩人，你是恩人。

九娘費力地用一隻手去撕自己身上的湘裙，扯了幾下，沒轍。趙栩嫌棄地嘩啦從自己中衣裳撕下另半幅衣角，自己兩三下把兩隻腳給包上了。

&ldo;啊‐‐？你不看一看有沒有刺？&rdo;九娘小心翼翼地問。

趙栩氣呼呼地瞪著她，一把又把剛包好的拉開了：&ldo;看！你給我看！&rdo;說著就抬起一隻腳，差點踢到九娘臉上。

九娘側過臉，仔細地替他拔出一些小刺和蘆葦碎葉，用自己濕漉漉的褙子替他擦了擦，示意他自己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