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鳥與魚(第2/3 頁)
江元白敢啊。只見他放下食盒,圖著新鮮有趣隻身上前摘下長刀,握著刀柄拔出,困惑道:“咦?”
只見刀柄上,空蕩蕩連個刀身都沒有。只在前頭微微殘留半個指節的刀身,剛好夠刀柄塞入刀鞘。
“我爹知道我要來書院,便把我的長刀砍去。只留了個刀把子給我,”辛素昭給眾人解釋道,“這弓倒是真的,不過要拉動它,還要幾分力氣。諸位平日若是想玩,也只管拿去,不用過問我的意思。”
一眾書生,平日只知道背書習字,何曾見過這等有趣的玩意兒。一時忍不住,紛紛上前來,爭著玩起長弓。
可他們力氣小,一連幾個人試過,都拉不開長弓。辛素昭看到也只是大笑,自己上前來接過長弓,一手握弓身,一手扣弓弦。
也沒見著他怎麼使力,一張弓便被拉出滿月,也就是他手上未持利箭,眾人還有喝彩的心情。
“這弦,諸位玩一玩就好。可不要硬拉,你們平日沒練過,容易傷著手。待我回頭弄一個指環,你們就可以隨意玩了。”
辛素昭一連換了幾個姿勢,看的江元白等人連連叫好。
陳恆卻注意到薛蝌轉身離開寢屋,有些放心不下的悄悄跟上前。此時走廊上寂靜無聲,銀月下只有庭中的花草被照亮。
陳恆追上薛蝌,與他並肩走在無人的廊中。
“心情不好?”陳恆問到。
“何以見得?”薛蝌負手行走,臉上掛著始終如一的微笑。
“以你平日的為人,今日見到素昭,不該是綿裡藏針的模樣。我原以為你們是之前認識,可看他樣子,也不像。”陳恆關心道,“今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這樣了。”
“那我平日的為人是何樣?”
“陶朱公這是要考我呢,”陳恆笑著搖搖頭,“你雖出身名門,但待人接物卻勝在一個誠字。我們同窗間能有如此和煦的氣氛,全賴伱在細微處的調解。”
薛蝌聽完,說完全不感動也是假的。今日心情幾番波動,又思及薛瑱對他‘以誠待人,方可得誠心’的教誨,不免心情愉悅道:“來書院一個月,能交到恆弟這樣的朋友,是我的運氣。”
“看你這話說的,你別看錢大有他們不說話。剛剛你若是真要捱打,大家也是並肩一起上的。”陳恆忍不住雙手合十,“還好還好,眼下省了我們一頓打。”
薛蝌給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都有心情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許久,他才道:“恆弟,你平素就是個藏慧的性子。今日為兄倒是有一事,想要請教你。”
“但講無妨。”陳恆亦是抬頭,陪著友人一同賞月。再過幾日,就是六月。晚風吹來,也沒那麼涼了。
“你說,若是有兩隻鳥被困與籠中,眼前只有一份食物。會有何等結局呢?”
“爭食而亡。”
“若是其中一隻鳥有意相讓,也會落得這般境地嗎?”
“兄長這話,是在問我還是問魚呢?”
“哈哈哈哈哈哈,恆弟,你這份機敏,藏得好深啊。”
薛蝌雖是笑著,語氣中卻竟是落寞。他愛看閒書又精通典故,一下子便明白陳恆話裡的意思。
莊惠之辯,其實用在人心上,也是相當適用。
陳恆猜不透他今日到底遇到什麼事。只好平心而論。
“我也有一問,還請兄長回答。”
“恆弟問吧。”
“魚在水中,鳥在籠中,這籠子可有上鎖?”
薛蝌表情一震,心中突然卡著許許多多的話語。腦中混沌一片的他,忍不住看向立於月下的同窗。
嚴格上來說,此時的陳恆樣貌並不出色。經常陪著家人下地幹活,曬得他面板有些黑。臉頰處的肉,才慢慢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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