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偷聽(第1/3 頁)
評畫的事情過後,書院一連過了好幾天舒坦日子。杜雲京也不知道在憋著什麼,每日見到崔遊道,也只是冷冷一哼別過頭走去。對此,崔遊道極有風度的保持微笑。
像陳恆這樣的旁人,自然巴不得他們倆能消停些。樂子看上一兩回是樂子,看多了真就是吵鬧了。
這一日,上完金慎之的圍棋課,陳恆跟錢大有、薛蝌等人回到寢屋。就看到江元白與另外兩名同窗圍在桌前討論。
見他們談的熱火朝天,喜歡熱鬧的錢大有立馬湊上前,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江元白見著他們三人,忍不住露出苦色,道:“徐夫子今日命我們做一副畫,十日後的休沐前就要交上去。”
“這不是好事嗎?說明你們已經到了提筆的程度。”錢大有不以為然,他還有些後悔選圍棋了呢,整日都是黑子白子,相互屠大龍什麼的,時間一久也著實無趣。
“題目是什麼?”陳恆關心的問了一句,他對畫課也有些好奇。
“深山藏古寺。”江元白皺眉一嘆。
薛蝌聽到,忍不住輕笑:“這不是古題嘛,夫子有什麼要求?可是說不許直接畫寺廟。”
“你怎麼知道?”江元白大喜道,“蝌弟,你可得幫為兄一次。”
薛蝌平日最喜看閒書,見錢大有跟陳恆不知道這道題的來歷,就先給他們解釋起來。這道題盛行於宋徽宗之手,作為史上最會畫畫的皇帝。
他曾親自創立史上最早的皇家畫院,並一同開設畫學,甚至包括考試製度。每次考試的出題人當然是皇帝自己。
這道“深山藏古寺”,就是當時一道出名的題目。因其簡單、通俗,卻又暗含空間事物變幻的巧思,很快也在民間流傳開來。
給兩人解釋完,薛蝌又向江元白問道,“徐師,可有什麼要求?”
“不能畫寺廟,不能畫挑水的和尚,也不能畫和尚在河邊洗衣服……”江元白苦哈哈的說了一通。把薛蝌也聽傻了眼,這歷代畫師的破題之法,都給徐師一筆否了,這還叫人怎麼畫。
“怎麼會有這麼多要求?”陳恆狐疑一句,不禁覺得徐師有些苛責江元白這樣的畫道新手。
“還不是杜雲京跟崔遊道。”江元白真是欲哭無淚,朝著大家大吐苦水,“徐師出完題,杜雲京就站起來說:這題古書上早已有之,畫起來太過簡單,不如把前人的畫法通通拋去,大家才好公平較量。
然後他跟那個崔遊道,就你一言,我一語,將這些都說完了。可他們看過古書,我卻沒看過啊。”
薛蝌聽完,也只好無奈攤開手,拍拍江元白的肩膀,鼓勵道,“自求多福啊,江兄。”
錢大有在一旁默默聽完,突然覺得圍棋也不是那麼無趣了。這簡簡單單的黑子白子,不也挺好的嘛。
“恆弟,快快快,我們手談一局。”
“甚好甚好。”陳恆搖頭失笑,跟著錢大有一起擺上棋盤,就坐在江元白身側開始下起來。
他們也是沒辦法,寢屋本就不大,大家的書桌也都是連在一起,別處還有同窗寫字溫習,再移也移不到那裡去。
待他們倆個臭棋簍子,相互殺完大龍,折磨彼此數十手後。一旁的薛蝌終於看不下去,拉起投子認輸的陳恆,自己坐下來準備跟錢大有好好較量一番。
陳恆得了閒,順勢來到江元白的身後,朝他的畫紙看去。
好傢伙,還是光禿禿的一片。敢情隔了這麼久,江元白還一筆未落啊。
“這麼難嗎?”陳恆不免有些奇怪。
“恆弟,莫非你有法子?”江元白頗為期待的抬起頭,他是真沒想出來。“恆弟,拉為兄一把,來世為兄必然結草銜環,以報今日恩情。”
“停停停。”陳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