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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裝備、斷臂殘肢到處都是。
即使不用看,帕爾默心裡也已經有了答案——他們都死了,每一個都是。
他從橫亙在血海中的屍體中看到了阿福爺爺,他裸露在外的身體被機械替換,不知遭遇了什麼。他看見了迪克,他像只飛翔的鳥兒,被掛在高處的塔尖上。
帕爾默感覺喉嚨緊縮,無法呼吸,他大口大口的吸氣,手腳並用踉踉蹌蹌的爬向布魯斯,突然一隻手從屍堆裡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褲腿!
順著那隻手他看到了傑森,他的脖頸上留著可怖的傷口,臉因失血過多而顯得青白,「都是因為你!是你害了我們所有人!」
帕爾默申辯無聲,掙脫不能,沉重的痛苦讓他有了種被深埋的錯覺。喘不過了,好難受。他伸手握住傑森緊抓他的手,緊緊地握著,「————」
整點的鐘聲響了,帕爾默從被冷汗打濕的床鋪中睜開,灌了鉛一樣沉重的眼皮,嗓子乾的說不出話來。
「是做噩夢了嗎,帕爾默少爺?」阿福適時的出現,遞上一杯水。
帕爾默縮在被子裡,眼睫微顫,他幾乎記不得夢到了什麼了,只記得銘刻於心的恐懼。以及,「傑森哥哥在哪?」他啞著嗓子問,「我看見他向我伸出了手。」
傑森向他伸出了手,這是他一夢醒來僅記的好事情。
第4章 崽崽玩泥巴
「傑森在哪?」
孩子在某些方面總是十分固執,來來回回在南牆上撞個百八十次也學不會放棄。從吃完早飯,帕爾默就抱著故事書蹲在布魯斯的房門口,然後從他醒開始,一直像條小尾巴一樣,走到哪跟到哪,並且一直執拗的追問著相同的問題。
「我的世界裡,傑森很喜歡看書,所以我去書房翻了所有我記得的傑森看過的書。」帕爾默揮舞著短短的胳膊,跳著腳,試圖向他展示手裡的那堆字條。
上面寫著些短詩和讀書感悟,很明顯是傑森的字跡。傑森留下的未完成的作業論文,厚厚一沓,布魯斯翻閱過無數次。
「他現在不在家。」
「那他在哪?」
「在你去不了的地方。」這簡直是精神和身體上雙方面的摧殘,帕爾默的追問讓布魯斯忍不住想起那個躺在廢墟里,傷痕累累失去呼吸的孩子。
他有些失控的將粘的過緊的帕爾默推開一些,裝作是被追問的不耐煩的樣子,「那只是一個夢,一個夢明白嗎?這可能只是因為你擔憂你的世界被綁架的傑森,所以才會夢到那些事情。」
帕爾預設真的看著他,「如果我去不了,那你能帶我去嗎?」
好吧,布魯斯在心裡疲憊的嘆了口氣,這個小孩一點也沒聽進去。
「所以您就躲進了這裡?」阿福下到蝙蝠洞為坐在陰影中的布魯斯老爺送上今天的晚餐,「但明天、後天,布魯斯老爺,您總不能一直這樣躲下去。」
「那我還能怎麼辦呢,阿福?」布魯斯頭疼的捏了捏鼻樑,「難道讓我去告訴他,『傑森已經不在了,放棄吧,你的世界的那個傑森說不定也一樣?』這聽起來真不是什麼能和小孩子說的論調。」
他插起切好的小牛排,「去掉這個方面,現在更讓我懷疑的是他為什麼突然提起傑森,只是因為夢嗎?」布魯斯已經聯想到不少東西,比如魔法,又或者什麼神奇的生物,能進入人的夢裡進行誘導,隨之而來的是列好的防範措施,並不斷在腦中模擬修改。
「布魯斯老爺,我想我們並不是隻有這一種選擇,」阿福慢條斯理的說:「為什麼不試著假設帕爾默少爺確實看到了什麼呢?您的朋友們中不乏天賦異稟之人,或許帕爾默少爺也是其中之一。」
「或許。」布魯斯放下刀叉,倒在椅子裡,雙手交叉,長久的沉默後,他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