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哭著,哭著。淚跡未乾時,女孩轉身向著寢室走去。天已經發黑了,甚至可以看到月亮的蹤跡。
涼風吹了過來,帶著秋日的溫度,校園的氣息,滿身的疲倦,撞入女孩的懷中。使她不禁抱住了雙肩。正
是這個動作又將女孩剛剛埋入心底的一切挖了出來,新的眼淚沿著舊的淚痕滑過臉頰,這次流入了女孩口
中,鹹鹹的,很熟悉的味道。女孩索性蹲了下來,頭埋在雙膝間,在黃昏中如雕塑一般。涼意更濃了,刺
入女孩骨中,很痛,也很真實,真實的提醒著女孩面對現實,忘掉悲痛。然而,女孩的眼淚表明了自己的
選擇。
不久,女孩站起身,擦掉了臉上的餘淚,繼續自己的行程,向著寢室走去。眼淚沒有再次流下,女孩累了
,不只是身體上,更是心理上。內疚與慚愧時時襲擾著她,半年來,她經常會在夜裡醒來,然後是無盡的
黑暗,輾轉反側,直至天明。她不知道這種生活還要持續多久,但她明白,自身的傷痛不會再短時間內消
弭。
一百多個日夜,一百多份思念,一百多度的轉變,女孩好似在一個漩渦中,不斷下沉,下沉,沉到萬丈深
淵中,永無翻身之日。其實,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甚至於迷戀上了這種致命的滋味,就像吸毒者一般
,深知其危害,卻無法自拔,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墮落。
行不多時,寢室樓已經映入眼簾。每當看到這個樓時,女孩的內心總有一絲莫名的恐懼感。每當此時,女
孩總是說服自己把這一切歸咎於寢室樓的破舊。的確,女孩所在的4號寢室樓是這所學校中年齡最大的了
,無論怎樣的裝飾與重新整理,都無法掩蓋其本質的陳舊,正如風華不再的女人,看了令人感嘆,同時又生出
幾絲憐憫。淡綠色的牆身,露出幾塊白色,斑駁的如白癜風病人,令人作嘔。女孩抬頭望了一下寢室樓後
,邁步向裡走去。
一樓的值班室內映出橘黃色的光,很微弱,似乎還有一絲搖曳。女孩用餘光快速掃了值班室一眼,好像在
下一秒鐘,會從裡面跳出一個怪物。值班室的小窗如一隻眼睛,發出令人膽寒的光。女孩沒有看見值班室
的樓管員,其實,這個管理員本來就很不起眼,四五十歲的年紀,平時沉默寡言,與人無爭,女孩只是隱
約的知道,她好像姓蘇,僅此而已。畢竟,很少有人關注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當然,女孩也是如此。女孩沒有細想這些,再次調整了一下心情,向著樓上走去,她不想讓寢室的人看到
她悲傷的樣子。因為她要表現自己堅強的一面,她不喜歡哭泣,儘管她剛剛哭過。寢室樓靜悄悄的,好像
也感染了女孩的情緒。一路走到404寢室,女孩沒有遇到一個熟人,她低著頭,一步一步艱難的邁著。站
在門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一個跳水運動員,眨了眨有點乾澀的眼睛,勉強對著空氣露出了一個微
笑。輕輕推開門,女孩進入了寢室。
女孩的寢室一共有六人,此刻只有三人在寢室。小巧玲瓏的楊瑾瑜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戴著耳機聽音樂,嘴
裡還輕哼著。楊瑾瑜的上鋪是周慕蘭,一個質樸的農村女孩,她正趴在床上寫著什麼東西,旁邊放著一本
書,大概是在寫讀書筆記之類,女孩猜測著。對面床鋪的下面坐著許雅諾,她的家就在市區,是一個頗為
時尚但又單純的女孩。許雅諾德上面是沈憶秋,有點尖刻的她使得很多人都不太喜歡與她交流,此刻她的
床鋪空著,不知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