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哈(第1/5 頁)
曾有道人於霞光萬丈之高山上,行一套拳法。拳勁綿柔,如清風拂過大山崗,如日照雲升起波瀾。
如今,城內,有一小道站在屋舍上,也風輕雲淡的打起同樣一套拳法來。
天空之上,瘦高道士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竟然依葫蘆畫瓢,在半空中身子隨著風勢和地上的我,如出一轍的畫著圓來。
我睜眼向上望去,但見他已然閉上雙目,身上散發出的乳白流光似雲霧裹挾著他的身子,又被氣流不斷的衝擊,在我看來,就好似他是從天而降,身後帶著一圈圈白雲,仿若仙人。
似乎,那位瘦高道士覺察到我停了下來,他微微睜眼,眼眸中純白的光暈如兩盞明燈,在黑暗裡格外矚目。
他問“這是什麼拳法?”
我看著他落在我的面前,頭髮散亂,那根本來好像就沒什麼太大作用的髮髻也不知道被風吹去了哪裡。
但聽得他問我,我便隨口說出“太極”二字。
道士凝眉,思索。
我等了他片刻,方見他搖了搖頭復又點頭道“甚是奇妙!”
隨著他眉心的白蓮消散,周圍那股隱約可見的流雲場也隨之一起化風而去。
道士朝我行抱拳禮道“在下紫府道宗門下,張福生。”
我還禮道“棲雲宗門下,一盂。”
那道士眉頭挑了挑,卻沒有似其他人那樣,而是語氣誠懇道“道友如此本領,想必重振門派也指日可待。”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其實,繼承棲雲宗倒不如說是繼承我師傅的衣缽。就算這位早些在道教威名赫赫的大宗門如何如何,但現在,道上都知道當年棲雲宗是招惹了不得了的傢伙才導致的滅門一事。這也是大多幸存下來的門人大多閉口不稱自己是棲雲宗門人的原因。
所以,我也清楚,自己算是這些年來少數敢以棲雲宗弟子自居的道士之一。但看現在這些人的反應,估計這個之一恐怕要變成唯一了。
張福生的地位顯然與其他道士不同,甚至於僅就我與張福生對過幾次手,便足以改變其他人對我的印象。
而與他的交談中,我是直接問出了我的疑問。
張福生想了想,他道“道友不若跟我前去看看吧。”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座府衙。
“在去之前,不如在下先給道友答疑解惑。”張福生隨手把頭髮攏了攏,而後紮了個丸子在後面。
我跟著他,其餘人等也相繼告辭。
路上,張福生緩緩道。
“原先此處疆域劃分乃是江南道,後被借給嶺南,這上任劃地也是有講究的,需要先向天上地下發告公文,再然後由道宗出面主持山川河流神明易位。可這些年你應該也清楚,時局是不一樣了。朝廷要忙著北邊的戰事,而南邊妖國則一直讓人不安心。如今道宗人士多半都去了南疆在那裡佈置第一道防線。如今內部疆域空虛,也才有我們這些除一流外的宗門接手。”
“扯遠了,咱們迴歸到正題上來吧。”張福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卻搖搖頭示意他隨意即好。
“此處前兩年爆發疫病,原知府因處置不當被革職,後由兵部的一位實權校尉帶兵管控住了疫病,故而陛下破格讓這位校尉升任府尹,暫帶府衙之職。”
一直到這兒,我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兵權,官權俱在手中,這恐怕不妥。
張福生繼續道“這校尉原本秉性不差,但突得一怪病,尋醫無果後這才求助道法。可惜也正是如此被邪道盯上。道友可曾聽過黑蓮。”
我搖了搖頭,老實說,我應該算是那種一門心思鑽研修行的,對於道上很多詭事秘聞都不甚瞭解。
張福生倒也不奇怪,他悠悠然道“道友應當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