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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宜急得忍不住說道:&ldo;和玉道長,這是主子御用的,還是第一次賞人呢。&rdo;
薛翃才道:&ldo;多謝萬歲。&rdo;終於慢慢地用黃精酒將丸藥送服了。
郝宜這才鬆了口氣,見皇帝把藥膏拿了去,他仔細打量正嘉,不見皇帝有什麼吩咐,於是忙夾著紅木盤子,悄悄無聲地又退了出來。
正嘉把拿了個白玉小勺子,從玉瓶裡挑了些許白玉地芝膏出來,薛翃突然察覺他的用意,忙道:&ldo;萬歲,這個小道自己來就是了。&rdo;
正嘉似笑非笑:&ldo;說來你受傷也是朕不察之故,別動。&rdo;
他便站在椅子前,薛翃一站起來,雙腿就會碰到那玄色緞繡金龍的袍子,就好像給困在椅子裡一樣,想動而不能動。
正嘉看一眼她的眸色,手指從玉勺上抹了藥膏,俯身輕輕地擦拭在薛翃的臉上。
薛翃微微轉頭,竭力垂著眼皮,皇帝的手很輕,只有藥膏沾上肌膚後稍微的一點點刺痛感,但薛翃縮在袖子裡的手卻已經悄然握的死緊。
皇帝將她半邊臉頰都塗了一層,那藥膏滲透,原本辣痛的肌膚上像是被清涼的一層包裹,甚是舒適。
直到皇帝的手指沿著臉頰往下,慢慢地落在了薛翃的嘴角。
在正嘉的目光注視下,櫻唇的一角因為受傷,微微地翹起,眼前的唇原本是淡淡的櫻色,如今卻透出深色的殷紅,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皇帝像是忘了自己在做什麼,手指在那曼妙的唇角輕輕滑過。
薛翃再也忍不住了。
&ldo;萬歲!&rdo;蹙眉,薛翃轉頭避開正嘉的手勢。
正嘉如夢初醒。
皇帝的身板微微挺直了些,一瞬間怔忪後,正嘉一笑:&ldo;好了,唇上的傷,你自己來吧。&rdo;
薛翃的胸口微微起伏。
正嘉掃過,不動聲色。
皇帝轉身把手中的玉勺放在桌上,恍若無意道:&ldo;你且在這兒歇會兒,朕去去就來,別讓他們等急了……你有什麼要用之物,就叫郝宜來便是了。&rdo;
薛翃緩緩起身:&ldo;小道回放鹿宮就是了。&rdo;
正嘉道:&ldo;你才服了藥酒,不宜冒風。何況這唇上還有傷呢,你自己精通醫術,知道給風吹了不是小事。&rdo;
薛翃道:&ldo;這點傷還不至於……&rdo;
皇帝往外走了兩步,不等她說完便回頭又道:&ldo;怎麼,坐立不安的,這裡難道有老虎會吃了你?還是說留在朕這裡委屈了你?&rdo;
對上皇帝深邃的眼神,薛翃心頭有著微微的冷意,但同時又有一股滾滾的暖流自腹部湧了上來,她知道那是黃精丹參酒的威力。
養心殿,三名輔臣望見從殿後走進來的那道影子,急忙垂首跪地。
皇帝目不斜視,走到正中的紅木扶手椅落座,兩隻手臂順勢搭在兩側扶手上,黑色的緞子大袖像是靜止的瀑布,沿著扶手款款地垂落。
正嘉仍是那副睥睨萬物的神情,雙眸微微眯起,不見喜怒,只是這幅姿勢看來像是要振翅飛翔的鷹,騰立九霄的黑龍,傲慢地斜睨著塵世的獵物。
&ldo;都起來吧,有什麼事兒便呈上。&rdo;皇帝發話。
三位輔臣今日進宮,是為了先前商討的軍費開支一事,本來是要控訴戶部高彥秋不肯配合,可是這時機選的實在是不大好。
畢竟康妃前腳才打了和玉,後腳他們又來告高彥秋的狀,在場的沒有傻子,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佔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