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第1/2 頁)

可此人是皇上心尖上的寶貝，目前宮內頭一號的紅人，又有誰敢對她有絲毫不敬。

何雅語笑笑：&ldo;這裡住著的薛端妃，畢竟曾是我的故人啊。前些日子又出了那種事，所以順路過來瞧一眼。&rdo;

薛翃道：&ldo;聽說皇后娘娘跟這裡的端妃，想當初是極交好的?&rdo;

何雅語道：&ldo;也可以這麼說。&rdo;

薛翃道：&ldo;那娘娘可相信，端妃真的大逆不道?&rdo;

何雅語皺眉。她身邊的嬤嬤終於按捺不住，陪著笑說：&ldo;道長這話可不能信口胡說，罪人薛翃謀逆行刺皇上，是慎刑司跟鎮撫司定罪了的。&rdo;

薛翃目不斜視道：&ldo;我在問皇后，你是皇后嗎?&rdo;

嬤嬤為難地看向何雅語。

何雅語對上薛翃的目光，那種被審視刺探的感覺又出現了。

&ldo;正如嬤嬤所說，她已經給定罪，人也給處死了，至於本宮信不信，又有什麼不同。&rdo;皇后輕描淡寫地說。

&ldo;當然有不同，&rdo;薛翃道，&ldo;既然皇后娘娘跟端妃交好情深，總該極瞭解她的為人，聽說那夜有人向娘娘報信，倘若娘娘相信端妃，自然會不顧一切為她周全。但是皇后好像正好相反……&rdo;

&ldo;你住口。&rdo;何雅語厲聲喝止。

聽出她口吻裡的不善，寶鸞嚇得一抖。

薛翃握緊小孩子的手，微微一笑：&ldo;當然，這些只是我聽來的鄉野間的流言，娘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rdo;

何雅語胸口起伏，想要立刻帶人離開，心中卻似乎有那麼一點不甘。

薛翃拉著寶鸞走開兩步，看向那還沒修葺妥當的宮牆。

突然她低頭問寶鸞：&ldo;公主，你可知不知道這宮牆為何這麼巧就坍塌下來?&rdo;

寶鸞膽怯地搖了搖頭。

薛翃又問：&ldo;那公主覺著，此時此刻，這宮門會不會也如宮牆一樣坍塌呢?&rdo;

他們所站的地方，就是宮門之下，若是宮門倒塌，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會沒命。

薛翃的口吻淡淡的，聽在何雅語耳中，卻隱隱像是有雷聲。

幾乎忍不住就挪步後退。

寶鸞道：&ldo;我、我不知道……&rdo;

何雅語寒聲道：&ldo;和玉，不可在這裡危言聳聽。&rdo;

回頭對上皇后鋒芒畢露的眼神，薛翃道：&ldo;小道只是在說一個可能，在它沒有落下來之前，誰又說得準它會不會落下來呢，或者落下來的時候，又到底會砸死誰呢?&rdo;

薛翃重又對寶鸞道：&ldo;但是我想，公主，只要是心無愧疚不藏私之人，應該是坦坦蕩蕩，不必害怕的，天道睽睽，只有那些有愧有虧的，天才會厭之誅之。&rdo;

皇后的手無意識地捏緊了些，長長地指甲扣進手心。

薛翃說道：&ldo;我要帶公主回宮了，娘娘，君子尚且不立危牆之下，以後這雲液宮，娘娘最好還是少到為妙。&rdo;

何雅語立在原地，目送薛翃同寶鸞公主離去，氣沖胸臆。

她身邊的嬤嬤看一眼那雜草林立的宮門，雖然它看似結實牢靠沒有會突然坍塌的預兆，但想到薛翃的話，又看看那缺了角的宮牆，還是心有餘悸地拉住何雅語：&ldo;娘娘，咱們還是先回宮吧。&rdo;

&ldo;不，&rdo;皇后轉身，寒聲道：&ldo;去永福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