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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求的是什麼，我也可以……&rdo;蕭西華脫口而出，卻又戛然而止。

他只是個無名無輩的道士，對方卻是天子。

陶玄玉卻並沒有因而責備他，反而臉色平靜地打量著他，燈影下，兩隻睿智的眼睛裡光芒暗耀。

蕭西華垂頭：&ldo;請師父見諒，弟子又、又造次了。&rdo;

陶玄玉微微一笑：&ldo;沒什麼，只是這些話，以後千萬別再說出口。&rdo;

他捋著三寸美髯，打量著面前的大弟子：&ldo;你是為了和玉著想，你有這份心，終究是好的。&rdo;

地上的雪已經厚厚地鋪了一層。

往回的時候，郝宜後悔，唸叨：&ldo;是奴婢失算，本該叫人抬了鑾輿來的，又讓仙長走這一遭，豈不勞累?若是給主子知道我這樣辦事，又要挨一頓好罵。&rdo;

薛翃道：&ldo;不打緊。&rdo;

郝宜從打傘的小太監手裡將傘接過來，自己親自給薛翃撐著，道：&ldo;仙長，方才萬安殿的那位道長，像是很關心您。&rdo;

薛翃道：&ldo;是我的師侄。&rdo;

郝宜忙點頭，小心往薛翃身邊走近一步：&ldo;有一件事，奴婢大膽，先知會仙長一聲。&rdo;

薛翃轉頭看他，郝宜便湊近，低低快快地把田豐懷疑蕭西華一事告訴了薛翃。又說：&ldo;奴婢覺著他真是多事，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到陶天師身邊的人啊。&rdo;

薛翃凜然，也立刻想到先前她找到蕭西華的時候，田豐那審視的目光。

但是，若麗貴人真是他殺，也絕不可能是西華。‐‐薛翃雖這樣認定，可心裡仍有些七上八下。

從寶鸞的口中得知，當時麗貴人是對自己出言不遜，才惹怒了寶鸞，如果此後麗貴人仍是指天罵地，而給西華聽見了的話……

薛翃不敢深思，只道：&ldo;多謝公公告知。&rdo;

郝宜笑笑：&ldo;我對仙長是沒什麼可瞞著的。另外還有個可能會教您為難的請求。&rdo;

&ldo;您說。&rdo;

&ldo;主子他……他今晚上心情不好，彷彿是跟您今天遇刺受傷有關，待會兒您見了他，可要小心些應對，最好別惹怒了主子。&rdo;郝宜斟酌著措辭，陪笑說：&ldo;這話可萬萬不是在要挾您之類，只是、主子他有時候就是脾氣太急了些，只要多說些好話，是很容易哄他開心的。比如奴婢這樣蠢笨的人，主子也不嫌棄，反而當作心腹人使喚，主子的心地由此可見，仙長您自然是明白的。&rdo;

薛翃道：&ldo;公公是怕我衝撞了皇上，弄得兩敗俱傷，對誰也不好，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了。&rdo;

郝宜見她如此通透，不禁長長地吁了口氣，抬手擦擦額頭道：&ldo;不愧是仙長，奴婢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急得都出汗了。&rdo;

陪著穿過養心殿，正要往省身精捨去，風雪中透來皇帝的吼聲：&ldo;郝宜是死在路上了嗎?換個人去瞧瞧!&rdo;

郝宜苦苦一笑，忙加快了步子，口中嚷道：&ldo;主子，奴婢回來了!&rdo;

小太監照著薛翃拾級而上，才要替她拂去肩頭衣上的雪，便見門檻內人影一晃，是皇帝負手而出。

一雙炯炯的龍睛將薛翃上下一掃，招手道：&ldo;進來。&rdo;

薛翃邁步進內：&ldo;參見萬歲。&rdo;

正嘉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