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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難得地溫情，莫名讓裴言心裡一動。

人不管怎麼完美無缺，內心深處也總有一座緊閉的孤島，流離顛簸。

&ldo;你媽媽……是個什麼樣子的人？&rdo;裴言頭腦中閃過那個曾經溫柔的婦人，像水一樣溫柔。

&ldo;哦我媽媽嗎？&rdo;亞瑟笑著回應裴言，&ldo;我剛出生的時候她就快死了，後來她一直想弄死我，但是我速度快，也不需要她餵養我，反正她一直沒什麼機會。&rdo;

&ldo;我還沒進化成成熟體的時候她還曾經想吃了我，當時我身上老是血，經常引來鯊魚，還鯊魚還好它們很蠢，但是有一次引來了變異種差點死了……哎，我一直很想撕碎她來著，可惜她後來發情期出去找情人的時候被鯨魚不小心吞了，我就一直沒機會了。&rdo;

&ldo;……&rdo;

&ldo;真棒，現在有了。&rdo;

亞瑟笑得特別溫情，手指一合，精緻的人魚公主模型碎成碎片從他的指間落下。

&ldo;……&rdo;果然溫情都是錯覺。

所以說……他後期的殺戮型人格其實是從童年就開始培養的嗎？

亞瑟垂著眸子將模型的碎片灑在地上，然後又把熱情放在了一個巨大的玩偶上，把整個身體都陷在柔軟的玩偶上。

&ldo;寶貝，說起來我還見過你媽媽呢，還有你爸爸，嘿，一個混血種……多麼有意思，我活了那麼久還沒見過混血種呢。&rdo;

&ldo;我嗎，&rdo;裴言並不在乎亞瑟說他是混血種，混血種已經是他從小到大聽過最柔和的稱呼了，他聲音弱了一些，大約是在思考著措辭，最後卻只是聳了聳肩，&ldo;我媽媽被我生理上的父親拋棄了，她一直挺想不開的，最後半瘋半傻地給自己注射了一劑人魚血，當然她根本變不成人魚所以死了。&rdo;

亞瑟注意到裴言提及母親的時候神色會黯淡些許。

&ldo;我生理上的父親被我媽媽原來的丈夫，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捧著一個大炮打得屍骨無存……聽起來是不是有些拗口？&rdo;

&ldo;還好……&rdo;

&ldo;嗯……我是私生子，懂嗎，我媽媽為了一條人魚出軌了……&rdo;

&ldo;哦寶貝我明白，我至今不知道我爸爸是誰。&rdo;

&ldo;……&rdo;

&ldo;……聽起來我們好像有相似的童年。&rdo;

在布滿溫馨玩偶的房子裡聊著同樣陰暗的童年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兩人卻都不知為何覺得……惺惺相惜。

兩個人忽然一起無奈地苦笑起來。

由於這種微妙的惺惺相惜，裴言忽然覺得亞瑟順眼了一些，也許真的因為……有著差不多瘋狂的母親。

亞瑟眼睛很亮，雪翠色的眸子帶著微妙的笑意，看得他臉上有些發燙。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氣氛有些古怪，為了緩解氣氛他問了一個他一直很想問的問題：&ldo;你活了很久嗎？&rdo;

亞瑟皺了皺眉，略作思考：&ldo;也沒多久，可能……三